屋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,这深秋的寒雨比雪还冷,冰钩子似的打在人身上,和被刀割没什么两样,祝郢舟瞧了一会儿,猛地坐了起来,望着窗外嘟囔:“不会还在外头吧,管老子屁事?睡觉睡觉。”
可刚闭上眼还是没忍住弹跳起来,他急匆匆披衣下床,冒着细雨冲进院中,打开门一瞧,这母女果然还在,凝香将那孩子抱在怀中,脸上衣衫和发梢都被打湿了,正滴着水瑟瑟发抖,那孩子脸色白的没有血色。
“大爷的,”祝郢舟吼道,“滚进来,别死在爷爷家门口,省得明日一早多了两具尸首我还脱不了干系。”
领着两人进门,祝郢舟随意丟了两块帕子过去,指着隔壁积灰的空屋说:“自个儿收拾,留你们一宿,明日给我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,别赖着我。”
说完也顾不上其他,自顾自的进屋上床,听着隔壁传来的收拾声,这才缓缓睡去。
他睡了一宿翌日醒来压根忘了这事,去楼里走了一趟处理了几个闹事的人,再回到家中时被那烛光吓了一跳,急匆匆开锁进去却发现院中被收拾了一番,同自己那个狗窝相差甚远。
正纳闷呢,凝香从擦着手从屋里走了出来,有些局促道:“你把门给锁了,我们出不去……”
祝郢舟这才反应过来,冷着脸没回话。
“那什么,我想着你累了一天做了点吃食,你要吃点吗?”凝香问。
两人立在院中没说话,随后祝郢舟走进屋中,发现积满灰尘的桌子被收拾干净,上面摆了几盘家常菜,他看了一眼回身问:“这都是你做的?”
“按照你的口味做的,也不知道这些年变没变。”
又是一阵无声,那孩子端着壶刚沏的热茶摇摇晃晃的从屋外走了进来,踮着脚乖巧的放在祝郢舟手边,仰着头打着手势。
“她说外头天冷,你应是累了,让你喝茶。”凝香翻译道。
其实不用翻译祝郢舟也看得懂,他阿公就有哑病耳濡目染下也学会了打手势,盯着屋中这母女瞧了一会儿,率先动筷,见二人没有动作闷闷道:“吃吧。”
凝香眼睛一亮朝着那女童招了招手,“香宝,快谢谢你阿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