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得了令后源丰起了身,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绕过屏风走到曹玉菡身侧,用手挡在嘴侧压低了声音凑近些说:“曹尚书要见娘娘。”
闻言,曹玉菡手上动作一顿,片刻后又恢复正常,询问道:“曹为远可有说求见本宫是为何事吗?”
“并未。”
曹玉菡凤眼微眯,盯着手中这支粉白的月季,“他要见那便见吧,本宫到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名堂。”
后宫妃嫔虽不能私见外臣,但若是至亲家眷便可另当别论,宫里每月都有省亲的日子,再加之曹玉菡是后宫之主,曹为远便这般大摇大摆的随着源丰进到了栖凤宫,一路上没受半点阻拦。
他七拐八绕进了栖凤宫的主殿,双膝着地行了个大礼,声音闷闷的传来,“臣见过皇后娘娘,望娘娘金安。”
“兄长快快免礼,”曹玉菡虚抬了一下手,“此处也无旁人,咱们自家兄妹就不行这些虚礼了。”
“谢娘娘。”曹为远感恩戴德的起身,在心中则冷哼道曹玉菡装模作样,若真如她所说,那自己一进来便会提,而不是等礼都行完再补上这么一句,十足故意为之。
曹家兄妹二人虽都是嫡出却非一母同胞,曹玉菡是以庶女身份嫁与当时还是太子的承德帝为妾,还在东宫时便颇具圣宠,大方得体贴蕙质兰心,故而承德帝继位后便破格将她嫔位升至妃位。
可大晋一向讲究嫡庶之分,自古也从未有庶女任妃的先例,幸而那时曹家在世家中已然远不如从前,便想着将曹玉菡的生母钱氏从妾升为妻,钱氏母凭女贵,如此一来曹玉菡的妃位也算名正言顺。
就因为此,曹为远一直瞧不上曹玉菡这庶出的身份,觉得她天生就是比自个儿低贱些,若非攀上皇上不见得能有如今做派,曹玉菡更是不待见自己这个哥哥,蠢钝如猪,愚不可及,半点没有远见和出息,便是这般人是曹家嫡子,曹家才会衰败至此,除了有个男子身份哪哪都不如自己。
两人互相在心中将对方批的一文不值,面上却还装作一派和气,曹玉菡赐了座,曹为远也没客气的入了座。
宫女奉上了凉茶,曹家兄妹俩先是不冷不热的寒暄了一番,谁都不开口提其他的人,却是曹为远道行太浅,实在按耐不住开了口,“不瞒皇后娘娘说,臣今日进宫是有要事相商。”
“哦,也不知是为了何事,还劳兄长进宫一趟。”曹玉菡满脸的困惑不解,若非熟知她脾性的人,到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。
曹为远在心中冷哼了几声,面上却是格外担忧,“这畄平来了个不知天地厚告御状的市井泼皮,这事闹的临安城满城风雨,朝中议论纷纷,想必娘娘也略有耳闻吧。”
“这到没没听说过啊,”曹玉菡细眉颦蹙,有些为难道:“兄长也知,这后宫不能涉政,后妃过问政事乃是大忌,本宫整日里都在深宫里管着后宫大小琐事,这朝堂中发生了什么本宫又从何得知,时至今日才听兄长说起。”
她转动着手中玉镯,停顿了片刻方才好奇的问:“也不知这人是何身份?状告何人?又是何等罪名?兄长又为何这般着急?莫不是与兄长有干系?”
曹为远磨着后槽牙,随后杨唇笑了笑,故作轻松回答,“这事到同臣没多大干系,这畄平离着临安山高路远的,怎会同不过那些个被状告的官员有往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