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去哪儿,当然是……”季思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,泛着森森冷气,“杀人灭口,毁尸灭迹。”
话音落下,祝郢舟本就算不上好看的脸色更显惨白,那模样逗的季思直乐,“我逗你的你也信,先不说这驿馆众目睽睽的,就说我也没这份胆子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动手,这驿馆人来人往的不大适合养伤,我将你接到我府上,清净些。”
祝郢舟依旧不大信他,整个人防备心非常重,冷着声道:“我不去。”
“我劝你最好还是去,”季思被他冷言冷语的对待也没恼,依旧笑呵呵的,垂眸盯着那只绘着水墨丹青的瓷碗,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一般,“因为过不了多久舟车劳顿,你怕是没什么机会养伤,不想落得什么病根还是不要意气用事的好。”
说罢,他抬眸盯着祝郢舟,收敛了笑意一脸严肃方才继续道:“我虽不会杀人灭口,不过这临安多的是想取你性命之人,祝郢舟,唯有我能护你。”
也不知是不是这人目光过于真挚,祝郢舟怀疑防备的心有些动摇,望着人想了想口:“你……”
“我还得靠你彻查畄平一案,等着建功立业,好升官发财娶老婆呢。”
祝郢舟:“……”
与此同时临安的另一处也是万分忧心,裴战匆匆回府,摆手让沿路问安的下人行礼,没一会儿便到了自己院落,裴瑶闻讯而来,可才一踏进房中便瞧见自家兄长凝重的神情,心下不安,迎上去问:“兄长不应在禁军当差吗,今日怎回来了,可是发生了何事?”
裴战薄唇紧抿,皱了皱眉回:“皇上派人来了趟校场,让我准备一番,择日前往畄平。”
闻言,裴瑶也明白了其中怪异的点,畄平这事近日在临安城中传的沸沸扬扬,百姓虽不知发出了什么,可那告御状的人来自畄平这一点,足以让他们茶余饭后讨论不少,裴瑶比寻常百姓知晓的多些,明白畄平这事是贪污军饷,兴许还同曹家有关。
她稳下心神问道:“畄平一事无论怎么说都应是文官负责,可皇上为何交托给兄长?”
“的确是由文官负责,”裴战接过丫鬟奉上的茶饮了口,方才缓缓将未尽的话说完,“皇上还派了一人与我同行。”
“何人?”
裴战抬眸凝声一字一句道:“户部侍郎,季思。”
听着这个名字,裴瑶心跳加速了几分。
“我有预感,此次畄平之行必定没有这般容易,”裴战抬眸望着院中,喃喃道:“也不知我这样的决定是对是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