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留了个心眼,趁无人注意走了过去,衣摆边上果然消散上一些白色粉末,季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。
边上的户部主事见状连忙狗腿的从寻了块干净的帕子递过来,半弯着腰替人擦拭,谄媚道:“这地儿脏的很,大人还离远些,交托给下官们处理便是,怎劳您亲自来一趟。”
这人满脸的褶子皱在一块儿,实在算不上好看,季思大人有些烦躁的抢过帕子自己擦拭,冷声吩咐说:“快些收拾干净,弄的本官一身灰。”
一边说着又一脸嫌弃的拍了拍手,不大愉悦的嫌弃旁人动作太慢,让他们早些将这地儿收拾干净,方才骂骂咧咧的离开这处,好似被气的不轻的模样。
只是等晚些时候,默默的堵住了散值回家的杜衡。
杜衡止了步看着站在自家门前的人,不知为何觉得头有些疼,有气无力道:“为何每次你一来寻我,我便觉得又要什么大事要发生?”
“存孝真会说笑,”季思笑嘻嘻扬了扬手里的酒坛,“我也不是空手而来,这不给你带了酒吗。”
说罢,十分乖巧的挪到边上,等人开了门才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了进去。
他将酒坛放在桌上,又从怀中掏出几包零嘴一一打开,自顾自将倒扣的茶碗翻了起来,拔掉塞子斟了酒,端起其中一碗放在鼻尖嗅了嗅,仰头饮了口,笑了笑,“这酒不错,快尝尝。”
杜衡淡淡看了人一眼,也端起酒碗,却不像季思那般一口饮尽,只是抿了抿便放下,温声问:“你何时去畄平?”
“过两日吧,”季思捻了课花生米扔进嘴中嚼着,“主要是裴齐修那处费些功夫,我倒还好,带着祝郢舟便可上路。”
“所以,你是闲的没事来同我闲聊的?”
“那倒不是,”季思拍了拍手上的盐粒,压低了声音道:“你听说户部衙门昨夜走水了吗?”
“户部衙门走水了?”杜衡有些震惊,“并未听说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“倒是无事,”季思又斟了酒,酒液落在碗中的声响十分清脆,他不慌不忙的继续,“就是堆放账目的房梁年久失修,撑不住力塌了,屋檐下悬挂的灯笼掉了下来,点燃了纸张这才走了水,不过很快便被控制了下来。”
“哦。”杜衡没有多大性质的应了声。
季思愣了愣,追问,“你就一句哦?就没了?你都不问问吗?”
杜衡勾了勾唇,掀起眼帘看着人,薄唇亲启,吐出两字,“不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