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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入朝堂 一个十三 1027 字 6个月前

    人一旦闲下来,便会发现日子过的极快,眨眼间来畄平已有好些时日了,那日在宴上,郭敬义明面上说着过几日便来同季思他俩商讨粮草一事,实际上打那日后这人便不见了踪影。

    倒是排了个副将来来了趟,说他家将军临时有事,带了支兵往山里去了,也不知归期几许,特让他前来通传一声,跟在两人身边,以便听候差遣,待将军归来再论其他。

    季思和裴战倒也不急,由着郭敬义安排,裴战好歹还会往千户所走动走动,时常询问着郭敬义可传了消息来,而季思平日里出了吃吃茶就是四处闲逛,亦或者同畄平那群心怀鬼胎的官员周旋,日子比在临安时还要惬意三分,落在旁人眼中倒真成了来享乐的。

    彼时,他正躺在软榻上,单手撑着头,另一只手拎着串正滴着水紫的鲜艳欲滴的葡萄,用舌头卷走一颗,嘴唇动了动,随后朝着盂盘中吐葡萄皮和籽,眼睛则盯着正在给祝郢舟换药的初一二人。

    祝郢舟身上的上好了个七七八八,就是双脚上的伤痕错综纵横,瞧起来可怕的紧,更是让他连下床都做不到,起居饮食又不能假以他人之手,只能落在了初一头上,幸而自打岑大夫去世后,这孩子便真认真钻研医术了,医书古籍看了不少却没地儿去下手,难得能遇见个肯配合自个儿的,也是各种药都往人身上招呼,到应了那句话:一个敢医,一个敢治,这胆子比天都大。

    正在季思又吐出一颗籽后,房门突然被嘭的一声推开,只把季思吓得一抖,嘴中那籽便被吞了下去,他涨红了脸咳嗽,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,没好气道:“我这屋里还有姑娘呢,劳你下次进来能先敲个门,成不?”

    祝姑娘脸上青了又白,白了又红,最后又想着自己张口说话那娘们儿兮兮的声音,只好咬着牙作罢。

    裴战扫了人一眼,合上门走了过去,“你锁门不就成了吗?”

    “这青天白日的锁门,不就摆明了告诉别人,我在房中做甚见不得光的事呢,”季思将葡萄扔回盘中,操起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嘀咕“更何况你不都让郭盛派人守着吗,真有可疑之人能不比我先知道吗。”

    闻言,裴战多看了人两眼,他从未透露过安排了人的打算,一是为了防着别有用心之人不假;二也是为了想看看这人究竟有何打算,毕竟他是太子的人,曹为远又是太子的舅舅,那曹平则是曹为远的人,这事无论怎么看,都是一环扣着一环,没这般简单。

    若说季思同这事没有关系,那断然是令人不信的,就是不知在整件事中充当的是何等角色,替祁然护着季思是一回事,不信任他又是另一回事,之间并不矛盾,故而才安排了人在这处守着,可季思却似早知道一般。

    话既已说到这儿,裴战索性也不再继续遮掩,直接问道:“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听说这几日都未出过这府邸,真当自个儿是来享乐的啊。”

    季思并未回答他的话,而是问起了别的,“郭敬义那头可有消息传来了?”

    “并未,我托人去问了,说是还没回来,”裴战自顾自拎起串葡萄吃起来,“你可别说是为了等他。”

    “有何不可?”

    “不是,你等他做甚?”

    “确切说也并不是等,而是他吊着我们,我们吊着王阳春和曹平,这要论起来谁要急些?”季思斟了杯茶递过去。

    “你意思是郭敬义是故意躲出去的?”裴战皱着眉沉思了会儿,自然便理清楚这里头的问题所在,“你我对外宣称都是为了押送粮草,若是这粮草递到了郭敬义手上,那便是再没其他理由逗留在畄平,理应回京复命,可若是郭敬义一日不接手,咱就一日完事,可是,那平北大营不是正缺粮草吗?他这般所为是为何?”

    “自是为了除掉自己心腹大患,王阳春和曹平等人同他有多不对付你也瞧见了,先不说郭敬义在这事里充当了个什么角色,就说这能落井下石的,他断然不会放过,巴不得王阳春他们出事的好,可这事不能以他的名义闹起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