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风怒吼,身后的裴家军纵马上前,于马上立于裴战身侧,后者朝着城墙上的众人,厉声高喊,“我已派人通知郭将军,再过不久便有援军所至,有我在定不让北燕踏进城门一步!”
此话一出,局势顿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裴战虽只带了不足千名的裴家军,其他人较之也不遑多让,畄平士兵士气高涨,再三进攻,城下北燕军本来难攻,顿时更是背腹受敌进退两难,裴战的一柄长/枪更是气势汹汹。
可安德鲁哪是好对付的主,见状脸色满是阴翳,凶狠狠切齿,恨不得将这人血肉一块块撕扯下来,“我本不想同他相争,欲放他一马,不曾想裴齐修上赶着送死,那我便成全他们!给我上!”
安德鲁一声令下,北燕士兵上前一步,又是一阵箭雨飞来,可奇怪的是这次的箭有些诡异,尖端不再是锋利的箭矢,而是换成了一个个黑色圆球,射程也大大缩短。
这风呼呼的刮着,裴战握着手中的长/枪枪刃上沾了些血迹,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,当北燕军拿出那个奇怪箭,他便皱了皱眉头,心中觉得万分鼻头翕动,从那边飘散过来的空气中带着一股硫磺的味道,他脸色顿时一变,记得北燕盛产硫火,心下一慌,撕心裂肺喊道:“避开!这是硫火弹,碰不得!”
可却为时已晚,城墙上的畄平士兵已经挥刀将那诡异的黑球拦中砍成两截,里面的硫火洒了出来,一接触到活物或是衣衫布料,果然顷刻间便蔓延开来,这火比寻常的火焰来的凶猛,只要碰到一点零星火花,便顺势而上将人烧成火球,连地面上的枯草绿植都无法避免,一时之间哀嚎遍野,喊声呼声混在一块儿,场面一度混乱。
裴战这边的士兵只能小心避开,可那圆球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,极其脆弱,碰到硬物或是地面便碎裂开来,耳边响起士兵撕心裂肺的哀嚎之声,额前被箭矢擦过的伤口流血不止,粘稠的血液顺着眉骨滑落,粘在眼上有些难受,他抬手用手背擦拭掉,撑住长/枪站起身来。
遥遥相望,裴战先发制人,额头青筋凸起大吼着执枪冲去。
“嘭!”
山林中突然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响,惊扰的马匹,慌乱的来回踱步,季思连忙勒紧缰绳,回头朝着来时的路看了看,手指无意识收紧,犹如自言自语的声音响起,“还有半个多时辰。”
话音未落马匹便如利箭一般冲了出去,他一刻未敢松懈,马腹上是被匕首扎出的几个伤口,血顺着鬃毛滴落在地上,空气中满是那股腥臭的血腥味,最终马蹄绊倒树枝直直摔倒在地面,坐在马背上的季思被狠狠摔了出去,枯枝划破了他的脸颊,他咬了咬牙站起身来,回头看了一眼气息奄奄的马匹,奋力朝着平北大营的方向跑去。
不知跑了许久,身上衣衫已经被汗水打湿,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脸颊,干燥的嘴唇上是被他咬出来的细小伤口,直到看见平北大营的旗帜,季思眼中才蹦出光亮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