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时正去御前求了道旨,将严兆安插进了送裴乐瑾裴乐瑜去广平关的护卫队中,这事压了许久,月底的时候终于落下帷幕,裴府生怕夜长多梦,紧赶慢赶终于赶在月底最后一日出发。
这天越发的冷了,临行那日,空中隐约飘了些冰渣,在一群锦衣华服中,裴瑶一身青色道袍显得十分显眼,她正半蹲着替弟妹将斗篷系好,脸上神情柔和万分,不停的提醒着去到广平关要注意的事,无论大小一一重复念叨几遍。
难得的是那对平日里脾性极大的双胎此时却是乖巧万分,没有哭喊吵闹,只是红着眼眶紧紧挨着裴瑶,生怕一个转身就再也瞧不见人了。
帽子上突然传来按压的力气,裴瑶抬眸直视,只见裴乐瑜的手轻轻抚了抚帽沿,瘪着嘴嘟囔,“没有头发了。”
裴瑶弯了弯眉眼,将她的手拿下来捂暖,淡淡地说:“往后还会长出来的。”
裴乐瑾扯了扯她的衣袖,欲哭不哭的问:“阿姐,你真的不同我们一道儿走吗?”
“你们先去,阿姐还得处理些事,要记得听话些知道吗?”
两个小少年连连点头。
此时,祁然牵着祁念走了过来,也学着裴瑶的动作蹲下身来,浅浅一笑,“乐瑾乐瑜若是想回家了,便让郭家哥哥给我们写信,我教你们的可还记得?”
“记得,”裴乐瑾温声点了点头,又看了看一旁的祁念,小声地商量,“阿珩哥哥,你要记得带念儿来找我们玩哦。”
“这要你们自己问他了。”祁然说着,将祁念往前推了推,三人凑在一块儿,叽里咕噜也不知说了些什么,脸上神情一个赛一个严肃。
裴瑶瞧了一会儿没忍住笑出声来。
祁然望过去,瞧见她这模样心头一酸,没忍住叹了口气,“师兄说得对,你这性子也不知何时能改。”
两人都明白这话中意思,裴瑶知晓祁然待裴家的情谊,心中自是感激不尽,正因为如此更不愿将裴家的困扰也变成祁家的困扰,只好顾左右而言他,歪着头学着裴乐瑾他们甜甜的唤,“是瑶儿错了,阿珩哥哥大人不记小人过,莫要生气了。”
事已至此祁然再言其他也于事无补,只好事无大小一一提醒,说话间前方队伍传来声响,似要整装出发,闻声望去只见在人群中勒紧缰绳的严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