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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入朝堂 一个十三 1041 字 6个月前

    也不知是哪个字逗乐了李汐,她掩唇笑了几声,“许是我觉得祁子珩一个大理寺少卿配不上我,这才要去北燕,我若是成了北燕王妃那便母仪天下了,这一国之母定是比当一个公主来的惬意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公主若是欢喜,便不会来下官府上了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后,二人有一小段时间未出声,四周一下便静了下来,半晌后才听李汐小声问:“可是因为我不好,所以讨不到祁然半分喜欢?”

    作为兄长,季思应当劝慰,鼓励,告诉李汐她值得这世间所有一切,自是包括祁然。

    可那些话没有一句出的了口,阴暗,妒忌,围绕在他心口,张牙舞爪的想嘶吼:你莫要喜欢祁然了,他心悦之人是我,断然不会喜欢你半分,无论你如何做都讨不了半分欢喜。

    最终也只是沉下眼眸,半真半假的接过话头,“情之一事并非好不好决定,即便公主千般好也不是祁大人心中之人,那这份情于公主而言,是舍不得放不下,于祁大人而言便是避之不及,命里有时终须有,无时莫强求。”

    “终须有,莫强求,”李汐重复了一遍,脸上神色有些难看,像是突然人拆穿了自欺欺人的窘迫,颤着唇笑了笑,“许是真如季大人所言,我不过是祁然避之不及罢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未聊多久,大多数时候是李汐再说,也未有一点标准,不过是想到什么便说些什么,也不期待季思的回应,好似只是需要一个安静倾听的人便够了。

    直到门外的内侍来催,李汐才止了声,起身告辞时,终是忍不住开口:“再过几日我便要去北燕了,到时季大人可否同祁然一道儿送送我?”

    许是她的表情过于绝望和无助,季思脑中再生不出其他意思,只是点头应下。

    李汐离京那日,阴冷了许久的临安落下了第一场雪,一夜的功夫,再睁眼时,天地便成了白茫茫一片。

    公主大婚本就是要昭告天下的喜事,更何况是公主和亲,更是两国盛事,光是伺候的内侍宫女便足有五百人之余,更别提交到顺平公主手上的一支亲卫精锐,再看那一眼望不到尽头十里红妆,无一不彰显大晋国威,直到多年以后还为后世议论。

    声势浩大,百官相送,李汐以团扇遮面,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向马车,临上车时她终究还是回望了一眼自幼长大的深宫,宫墙一如往昔,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艳丽,见证了大晋王朝的兴旺衰败。

    像是明白此去一别,余生便在也不见,她看的极其认真,甚至有意急迫的透过层层人群,想看看最远处的父皇和母妃,可终究隔得太远,远到连一个影子也瞧不见。

    宫女小声催促着,李汐垂下眼眸,躬身进到了马车。

    马车缓缓行驶,车轱辘咕噜咕噜的转动着,碾过雪地留下一道道车辙的痕迹。

    街道两旁围了不少百姓,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好奇,像是想瞻仰这位和亲的公主是何模样,看到那一箱箱的嫁妆,不仅在心中感叹:人各有命,出身是最不讲道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