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天纷飞的白雪,笼罩着这座一国都城,好似沧海变迁,岁月更替,它也能屹立不倒,见证历史如何变化。
正旦节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冷清,他们阖家欢聚之时,根本不知道此时的大晋正在经历着一场,关乎未来的改朝换代。
祁府被人围住,那群穿着禁军服饰的人,一言一行却同真正的禁军不同,身上匪气极重,眼神更是淫邪贪婪,像仅仅只是批了层衣服般不伦不类。
祁家父子为官多年,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端倪,对视一眼,心中有了盘算。
祁匡善上前一步斥问,“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?禁军贸然带兵闯进我祁府,就不怕我参严青一本!”
钱多咧开嘴乐了乐,“就怕祁相没这个机会了。”
说罢,他脸色骤变,阴沉下来,扬声而言,“皇上有令,祁家上下欺君罔上,蛊惑皇嗣,结党营私,数罪并罚,下官奉旨彻查,还望祁相多加配合,莫要让下官为难。”
“奉旨?”祁煦冷声问了句,“不知你奉的是何人的旨?”
“自当是新皇的旨意,”钱多拱手朝着皇城的方向拜了拜,目光凛冽的望着二人,“丧钟的声音大公子莫不是没听见?皇上薨逝,如今继位的乃是新皇。”
“皇上薨逝了,”祁匡善虚晃几步,似被这个消息砸的五雷轰顶,慌了心神,幸得祁熙将其扶住才稳住身子,忙道:“我要进宫!我要面圣!”
他方才上前一步,便被人横刀拦住,被推的踉跄,“木已成舟,祁相此时进宫又能改变什么?皇上念在祁家世代衷心,也并非有意为难,祁相和大公子聪明,想必也知晓皇上用意,若祁相能将五皇子交出来,拥护新皇登基,皇上保证祁家依旧风光无限,不仅如此,还能下旨让大公子再登仕途,祁相不如想想,你为大晋所做的一切,到头来得到了什么?”
闻言,祁匡善微微弓着身子,好似被这漫天风雪压弯了腰,一直秉承祖训,谨记昔日豪情壮志,可如今那些个重担被这一推,悉数化为青烟。
够了。
祁匡善闭上眼想着。
这辈子为大晋做的够了,既救不了这个在风雨中飘摇的王朝,也放不下心中责任,不如就由心而去,看看这天能乱成何等模样。
再抬眸时,祁匡善抬手抹掉面颊上化成水的雪,目光凛冽,一字一句怒道:“我祁家世代忠良,要跪也是跪大晋正统!而等乱臣贼子,怎配!”
“祁相一身傲骨,却是佩服,既如此也怨不得皇上了,”钱多收敛了笑意冷声吩咐,“动手!”
随着他一声令下,周围士兵抽刀而上同祁府护卫打斗起来,刀光剑影,嘶吼哀嚎,祁家众人被护着躲避,就连李念也是小脸惨白,知晓这群人是为自己而来,窝在陈平安怀里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