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瞧了小一会儿,方才不确定的说:“这……这是东门那里传来的,瞧着不像烟火啊。”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马上之人厉声高呼,声音歇斯底里的混合着风声传来,“戒备!戒备!有敌军夜袭!有敌军夜袭!”
声音传到临安城的每个角落,人群中爆出发吼叫,顿时乱了起来,随处可见起初逃命奔跑的百姓,红色的灯笼和福字被踩在雪地之中,哭喊声响成一片,短短一瞬间,整座临安便慌乱了起来,迎来数百年从未有过的逼迫。
街道上的哀嚎哭声揉成一团,却未有传到祁府众人耳中,他们只能咬着牙同厮杀着。
祁熙眼中倒映出那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长刀,未有半点惊慌,眼见将要落下,便是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个人影跃墙而来,将祁熙揽在怀中,那刀刃顺着他肩脊斜着划下,顷刻间鲜血便涌了出来。
“杨钦!”祁煦引以为傲的冷静轰然倒塌,紧紧抱住倒在自己怀中的人,撕心裂肺的吼出声来。
“找死!”被突然坏了好事,钱多面露狰狞,扬起手中长刀便要再次砍去。
骤然间,一把匕首自远处飞来,不偏不倚正中钱多面门,逼得他不得不退后几步,怒火中烧,紧接着忽听喊杀声响起,外禁军冲进了祁府。
明亮的铠甲在黑夜里闪烁出光辉,参差不齐的刀枪泛着凛冽的寒光,以不可阻挡之势袭来。
眨眼的功夫,四周便充满了刀剑相击的交锋碰撞,白雪落在血渍上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。
杀气腾腾,危机四伏。
一个浑身带血的兵卒纵马而来,远远的便翻身下马,湿润斑驳的面容上透着掩饰不住的慌张,也顾不上皇城中紧张的局势,匆匆下跪行礼指着城门口的方向,慌道:“打……打来了……有人在攻城,天启八营的人在攻城,祁然谋反了!”
祁然谋反了?
这五个字落在每个人心上,惊起惊涛飓浪。
“不可能!”严奕脸色骤变,嘴角抽搐,双目狰狞泛红,“祁然不是被关押在大理寺吗?他不是……”
话说到这儿,严奕突然噤声,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,瞳孔猛地瞪大,厉声质问,“是你,是你们,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!”
季思还未从祁然谋反这五个字中反应过来,便听这人振振有词,一时没大明白,只好皱眉不语。
可这副模样落在严奕眼中便加深他的猜测,抬手一挥,怒吼出声,“祁然攻城,狼子野心已然昭然若揭,此等反贼就地诛杀,莫要让他踏入王城半步,传令下去,全城戒备,势必让这群反贼有来无回!至于你……”
他隔着风雪望着季思,目光冷冽,话中不掩杀气,“我看这次还有谁能来救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