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把剑身同剑鞘融为一体的剑,再加上一点点的小机关,不用只是,那仅是一把普通的配剑,需要用时轻轻一扭,剑鞘外便能冒出无数尖刺,如同狼牙棒一般,这样的好武器,果然只有中原铁匠才做得到啊!
延景明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。
中原铁匠,了不起。
他心情好转,知州终于松了口气,而后更是费劲心思百般伺候,若不是延景明嫌弃他,只怕他已要亲自动手为延景明盛汤夹菜。
好容易挨到这一顿饭吃完,他又急忙送几人回府歇息,待一切处理妥当,他方才有了空闲,急忙令师爷走出来,他有要紧之事,要请教他见多识广的师爷。
知州拉着师爷,小心谨慎走到花园之中,方才开口,道:“那铸剑师——”
师爷已自动往下回答,道:“够呛。”
这天底下有才华的人总有些臭脾气,这铸剑师也不例外,听闻此人只铸剑,无论如何也不肯锻造其他武器,而外人想得他一柄剑,也比登天还难,师爷只知此人是那种神神秘秘的“江湖人”,他们得罪不起,若是无事,最好也不要去招惹。
知州双眉紧蹙,他已夸下海口,无论如何,明日他也得将铸剑师请来。
师爷只好道:“那只能两头骗了。”
譬如同那铸剑师说,太子妃钦佩他的铸剑之术,想要同他谈一谈铸剑之道,再同太子妃说,这铸剑师脾性古怪,若不在铸造之术上说服他,只怕他是不愿开炉炼铸其他东西的。
知州问:“那太子妃岂不是更要生气?”
他都已应下了此事,怎么能明日再反悔了?
“太子妃很好说话。”师爷认真说道,“京中可都传开了,西羯人没什么架子,只要在殿下面前能圆过去,那一切就都好说。”
知州:“……”
知州想起了方才分别之事,温慎之看他的古怪眼神。
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要完了。
师爷又道:“大人放心,听闻太子也是讲道理的人……”
知州哭丧着脸,道:“大人物的讲道理,同你我的讲道理,岂是一个讲道理。”
若太子想动他,那不过抬一抬手指的事,他觉得自己命运坎坷,不免深深叹气,师爷便又道:“此事还是得从太子妃身上下手。”
知州一怔,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,便着急询问师爷可还有补救办法。
“太子妃可还有什么喜好之物?”知州紧张询问,“你方才也看见殿下的脸色了,那剑一断,我的仕途也跟着断了啊!你快好好想想,明日我们便将东西送到太子妃房前。”
师爷也略觉得有些懵,延景明虽是来和亲的太子妃,在京中颇为引人注目,可他来大盛的时间毕竟不长,还不足传出那么多逸事,因而除了尚武和喜欢那牡丹花之外,师爷一时倒真难以想出延景明的其他喜好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