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州急忙同温慎之行礼,又要拖铸剑师一同下跪,温慎之抬手制止,道一句不必多礼,那铸剑师方才稍稍抬起眼皮,看了他们一眼。
知州急忙为铸剑师解释,道:“殿下,太子妃,这天下大才,难免都有些怪脾气。”
延景明点头,道:“米有关系,窝明白的。”
知州又道:“他是江湖中人,不懂朝中礼数,难免有所欠缺——”
延景明:“不要这些繁繁礼节。”
温慎之纠正:“繁文缛节。”
铸剑师这才将目光落在延景明身上,终于开了口,口中嘟嘟囔囔,道:“你们想让我见的,就是这么一个黄毛绿眼睛的胡人啊。”
知州心中一惊,匆匆想要制止铸剑师的无礼之言,却不想铸剑师这一句话反倒是勾起了延景明的兴趣,延景明已自行往下纠正,认真同这铸剑师说道:“素黄毛绿眼怪!”
温慎之:“……”
知州:“……啊?”
那铸剑师抬起头,认真看了看延景明,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,竟跟着点了点头,道:“你这个人,有意思。”
延景明不想同铸剑师多说废话,他拿过温慎之画好的那张图纸,直接塞进了铸剑师手中,道:“窝想要一柄这样的剑!”
铸剑师低头一看,图纸上画的明明白白,描述很是清晰,也很有创意,只不过……
这怎么看,都不是剑。
铸剑师挑眉,道:“我只铸剑。”
延景明:“这就是剑哇。”
铸剑师:“……”
延景明认真比划。
“它和剑一样长。”延景明认真说道,“外表也差不多。”
铸剑师:“这东西哪有剑锋利!”
延景明:“剑没开刃之前,也不锋利吧?”
铸剑师:“……”
延景明又说:“泥看,它就素一把没开刃、比较沉、有点粗的剑。”
铸剑师:“……”
铸剑师用力摆手,试图驳斥延景明满嘴诡辩的谬论。
“不行。”铸剑师摇头,道,“我要铸的,是天底下最锋锐的兵刃。”
延景明点头,表示自己明白他的诉求,指着那画上剑身下暗藏的无数尖刺机关,道:“它不锋利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