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人在干什么,玩猜谜吗?
他正想问,温慎之已按住了他扶着那车帘的手,拉着令他松了手放下车帘,挡住外边两人视线,方才压低声音同延景明耳语,道:“他们担心有人听见。”
延景明稍怔片刻回神,这才明白秦卫征和暗卫首领是觉得他也许会与温慎之在马车内亲热,可这豪放之举,怎么想也不是温慎之能做得出来的事情。
他只觉说不出惋惜。
延景明深深叹气,恨铁不成钢看一看温慎之,小声嘟囔着说:“窝母妃说过一句话。”
温慎之听着这话便头疼,可还是得问:“天河大妃还教过你什么?”
“别人一片好心。”延景明嘟嘟囔囔道,“不能随便浪费。”
温慎之:“……”
果真如延景明所想,温慎之并未回应。
延景明只能继续叹气,在心中期望着这马车能走得快一些,只要早一些回到知州府中,他便也能早一些实现自己投其所好的计划。
可车内稍静片刻,他忽而听得衣料窸窣作响,正要回首,便已觉得温慎之揽住了他的肩,几乎将整个人都贴了上来。
他们刚刚才在酒楼内吃过饭,席间温慎之饮了酒,身上沉沉熏香混杂着酒气,几乎将延景明包裹其中。
这动作远超出延景明预料,也的确将他惊了一跳,他惊慌抬首去看,恰好对上温慎之的眼——从马车外隐隐透入街边灯火的光,倒映在他眸中,熠熠发亮,倒让延景明头一回觉得,中原人千篇一律的眸色,竟也能如此好看。
“你母妃虽所言甚是,可这是在街上。”温慎之低语,“我不想让其他人听见声响。”
延景明只顾看着他点头。
他觉得自己有一点点沉迷美色。
嗯,不管了,人嘛,总是容易沉迷美色的。
他决定继续盯着温慎之看。
“确切说,我不想让其他人听见你的声响。”温慎之语调渐低,将唇贴上延景明的耳侧,认真道,“我很容易吃醋。”
延景明立即伸手揽住温慎之的脖颈,正想着往上蹭,却又记起那一句投其所好,他登时矜持了一些,略退了一些,道:“那窝待会儿给泥准备纸笔哦。”
温慎之愣了:“准备什么?”
延景明悟了。
这种时候,准备什么纸。
他怎么就想歪了呢!
延景明不住摇头,表示自己方才什么也没有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