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景明挠了挠头,觉得他阿舅这句话中用的成语实在是太多了,他有些听不懂。
可他看温慎之神色复杂,便觉得那应当……应当不是什么好话。
而凌将军连着骂了一通,这才停下来,越发觉得延景明的这个问题有些奇怪,他不由略带疑惑看向延景明,开口询问,道:“景明,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延景明不知如何解释。
温慎之终于深吸了一口气,像是决意开口,低声同凌将军道:“凌将军,我觉得……皇叔或许,已经后悔了……”
凌将军:“殿下,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
温慎之神色复杂,道:“……您听说过文玄光吗?”
延景明:“……”
短短片刻之内,延景明已在脑内飞快想完了整件事。
他知道中原人一贯面皮薄,而温慎之简直是面皮薄中的翘楚,凡事能委婉便委婉,恨不得干什么都拐弯抹角绕上十个大圈,那么对这样的温慎之来说,令他承认秘戏图大家文玄光就是当朝太子这件事,显然还是有些太过为难他了。
可这件事对延景明来说就不一样了。
西羯人根本不在意这种事,若被人称作是那种图画的高手,反而会引人万分敬佩,毕竟会画画的都是文化人,他们西羯人可最尊重文化人了。
那也就是说,温慎之难以承认此事,他却可以大方承认,而二人既已结发,那必是有难同担,有福同享,这种事情,他愿意为温慎之承担!
凌将军:“这……文玄光之名,倒是略有耳闻。”
延景明脱口而出:“那是窝。”
温慎之:“……啊?”
凌将军:“……”
延景明又想,不行,他不会画画,若是要验证,他岂不是要当场被拆穿?于是延景明急急改口,匆匆道:“——素窝们西羯来的画师!”
温慎之:“……”
凌将军却觉得自己明白了。
他不由看向温慎之,那神色格外复杂,片刻之后,方才开口,道:“殿下,您怎么会做这种事。”
温慎之:“……”
延景明:“是西羯的,画师。”
凌将军:“王爷知道了吗?”
温慎之深深叹了口气,道:“我想皇叔应当已经知道了。”
延景明:“窝们西羯的!画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