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有兴趣,只是如今这情况,他实在难以提起劲来听暗卫首领说什么宫中秘闻,他现在只担心去见忠孝王的温慎之,都去了那么久,温慎之怎么还没回来。
……
温慎之同忠孝王说了金丹一事,又听忠孝王大致提了提这些时日来宫中的境况,而后便见姚太医从皇帝寝宫中出来,上前同二人说皇上此病的境况。
他解释了许多,可说来说去不过病入膏肓四字,温慎之早有准备,只是轻轻叹气,温恭肃是更是干脆看向温慎之,低声同他道:“你该做好准备了。”
温慎之一怔,点头,道:“是。”
“我已劝了皇上许久,可皇上不肯草拟遗诏。”温恭肃欲言又止,最后也只是说,“你先去见太后,今日我劝一劝皇上。”
皇帝总觉他能得长生,哪怕已到了这种大限将至时候,他仍觉得自己是真龙天子,断不可能因这点小病便失了性命,温慎之未带金丹回来,可他还可以等国师,因而至今他仍不肯草拟遗诏,好像只要他不下此令,这一切就绝不会到来一般。
温慎之听得懂温恭肃言语之中的暗示,皇帝不肯草拟遗诏,可皇上不能没有遗诏,若到最后一刻皇上仍不肯如此,那只怕温恭肃便要为他代劳了。
既是如此,温慎之忽而觉得,在草拟遗诏之前,应当就是他求忠孝王帮忙的最好时机。
只要先帝有遗诏,那在朝臣眼中,一切自然都要更容易接受一些。
“皇叔。”温慎之踌躇道,“我有一事相求。”
可不想他方说完这句话,温恭肃忽而便回首看向他,那目光锋锐,好似一瞬便看穿了他心中所想,也根本不给他继续往下说的机会,只是平静直言道:“有什么事,待皇上遗诏拟出来后再谈。”
……
延景明等了许久,方见温慎之回来。
他不知温慎之同忠孝王谈了什么,只是觉得温慎之的脸色不太好看,而他不知如何询问,长公主却显是想到了另一件事上去,满心担忧开口询问,道:“父皇的病,是不是……”
温慎之倒也顺着她的话回答,道:“只怕不好。”
长公主好像失了最后一线失望,她微微垂首,却因这些时日早已做好了准备,而未将悲痛完全表露在脸上,只是同温慎之道:“我留在此处,你先去见见皇祖母吧。”
温慎之点头,又与延景明一道去了太后宫中。
此处总算没有了皇帝寝宫之中那股死气沉沉的沉闷之感,有不少宫人也许还不知出了何事,一切都同以往延景明来此时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