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还好,事情还未曾演变成那副模样。
延景明抓住温慎之的胳膊, 皱紧了眉头, 仔仔细细上下打量温慎之片刻,确定温慎之并未受伤, 他方才松了口气,有闲心去询问温慎之, 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温慎之却并不多谈,只是道:“诸统领已去处理此事了。”
延景明很清楚,暗卫首领同秦卫征不同,若是寻常小事,有秦卫征便已足够了,只有秦卫征这般明面之上的手段难以处理时,才会轮到暗卫首领出手。
他看温慎之不愿多提,便也不曾细问,只是想……温慎之父皇方才过世,在这种时候,他该多注意温慎之的情绪,而不是胡乱考虑其他,因为他开口,小心翼翼问:“你……”
温慎之却好像有些误会了他的意思,回答道:“待父皇大敛之后,便行登基大典。”
延景明:“……”
至少从温慎之的神色语气来看,他着实辨不出温慎之此刻的心情,而温慎之想着方才那遗诏如此复杂,延景明应当一个字也没有听懂,他该是和延景明好好解释一遍的。
于是温慎之挥推屋中众人,耐心同延景明解释,道:“方才那遗诏——”
延景明:“听懂了一点点。”
温慎之反问:“哪一点?”
延景明:“就……”
他小声嘟囔,心中觉得那只是他根据荣皇贵妃表情得来的猜测,他可不知道事情究竟是真是假,再说了,自己提及这种事,未免也太奇怪了一些,他便将声音降得极低,小声说:“就是……泥们的皇后……”
温慎之稍稍一顿,道:“看来你是听懂了。”
他松了口气,数日来紧吊着的心终于在此刻放松了下来,他很清楚他的父皇究竟给他留下了一个怎么样的烂摊子,可他也相信,只要他能与延景明在一块,今后的路,无论怎么样,他都能走下去。
可他实在是一个习惯了以委婉词句来描述自己心中感想的人,若要他直白说出心中想法,他十有八九是做不到的,这显然是个该死的臭毛病,温慎之自己都觉得他需要纠正,可若要他一瞬改好,显然也是有些困难的。
他只能尽力所为,极力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表达得清楚一些,再清楚一些,至少到延景明能够听懂的程度,好令延景明明白,他同延景明一般,也一直将对方放在一个独一无二的重要位置。
温慎之鼓足勇气,认真开口,道:“往后之路,想来不会太过容易。”
延景明可没想到温慎之要在这时候忆苦思甜,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一面用力点了点头,说:“米有关系!”
未来的路不容易又能怎么样?
中原坏人虽然多,可他更能打啊!
来一个他揍一个,来两个他揍一双,总之不会让温慎之受到危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