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回头看了一眼,干脆自己主动递话,“不知何尚书有何高见?”
何尚书亲切看向身边的吴侍郎,“这事还是得吴侍郎先说。”
兜兜转转绕了一圈,站在最末的徐大人一拱手,“丞相乃是百官之首,吾等自当听从。”
能站在这里的谁都不是傻子,论起踢皮球,个个都相当专业。
丞相憋屈之下只能唤太医,好歹先给二皇子看诊,听他醒了之后怎么说。
然后,丞相小心翼翼捡起圣旨,可惜感慨,上面的水渍是刚刚泼上去的,上面的墨色融成一团,内容都瞧不清了,只能模糊看见“太子、皇后”等字样。
“那是太子的登基诏书!”皇后怒气冲冲,“太子是本宫亲子,本宫是疯了才会去毁了圣旨!”
想到这里,她的心都在滴血。
没了登基诏书,哪怕这里的十来个大臣可以给季瀚作证,也多少会有一点民间传闻,凭空臆造出皇宫里怎么个进行朝代更迭。
尤其是那些反贼,指不定还会在野史里胡乱臆测。
她万分后悔,怎么没早点把季琛给按死在冷宫里。
“娘娘倒是……”季韶不忿开口。
“咳,”在太医院院正的施针下,季琛幽幽转醒,勉强道,“季韶,你怎么能怪娘娘,她没有推我,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。”
刚刚那一针扎下去是真的疼。
朝臣看着季琛的眼中已经充满同情,他们虽未公开表示支持,却无声站了过来。
作为百官之首,丞相不得不站出来,询问季琛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季琛轻声道,“因为陛下临终前说,想要和皇后再续夫妻情缘。我当时不懂,结果皇后娘娘瞧见圣旨后忽然变了脸色,拿起我端的茶水泼了圣旨,还不慎失手砸了玉玺,又想着杀我灭口。”
皇后忽然踉跄了一步。
她终于想明白了,今天的局全部针对她而设。
朝臣们拿出袖里的帕子擦汗,背后冷汗不断渗出来。
季瀚脸色难看。
季琛和季韶站在一侧,季韶的眼中充满警惕,那季琛脸上是近乎漫不经心的淡漠。
要玩,就应该玩个大的。
恰在此时,在周围巡逻了一圈的秦胜归来,恰好听到季琛那些话,随口道,“莫非陛下舍不得一个人上路,希望皇后同行?”
季琛顿时假惺惺道,“这,这怎么可能呢?陛下一惯和皇后感情深厚,怎么会叫娘娘殉葬。”
秦胜迅速接着道,“越是感情深厚,越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