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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桩桩、一件件,无一不是弹劾宋家,尤其是宋潇。从宋家收受贿赂、火烧官禄寺,再到跑马圈地逼死百姓,各项内容足以激起群愤。

    头一条便是宋潇当街抓捕他人!

    更有甚者,还有人直指太子,在奏折里逼问,是谁给的宋潇权力,让他去指挥那些宫中的侍卫,去抓捕一个宫外的才子。

    秦胜自然冲在了首位,不然多对不起秦家那京都第一书香门第的封号,何况他本人也是御史中丞,如今也算是恰当使用职权,内容自然格外犀利。

    季瀚看见秦胜的奏折便恼怒不已,让人叫来了秦丞相,当着他的面大发雷霆,说秦胜简直是别有居心,言语恶毒之极。

    秦相才将将安抚完那些来敲登闻鼓的学子,又去见了宋潇一面,问他为什么要将人送到端王府,宋潇却支支吾吾,不肯开口,最后逼急了,便说是太子同意了的。

    秦相顿时心凉了一截。

    这种情况,叫他如何来收场!

    面对季瀚的指责,秦相道:“犬子无能,还请将他调职,避免他祸从口出。”

    季瀚满意,干脆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让他去给端王做侍读,陪端王读书。宋潇他受了委屈,我便封他做五品校尉,也算是安抚一把。”

    正好秦胜和季琛这两个人他都不喜欢,扔一块得了。

    秦丞相能怎么办?只能磕头说好。

    等回了家,秦丞相就一把掀了桌子,胸口起伏不定,“欺人太甚!实在是欺人太甚!有这个时间,不想着怎么处置宋家,倒想着还来帮扶他们。”

    秦胜难得没刺激自己的亲爹,“我就说太子不是个好的。您瞧,老皇帝临死前还对着您说,要您待太子如同亲子,如今您倒是做到了,我也没见太子待您如同亲父。”

    “你闭嘴!”秦丞相厉声道:“最后那句话是你能说的?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就说不得,”秦胜直白道:“爹,您日夜忙碌,太子本就无能,现在孝期还不忘临幸宫女,要不是您替他抹清痕迹上下打点,这件事早就爆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秦丞相叹息,“我倒是想松快几日,只是本来太子就无登基诏书,如今还未举办登基大典,万不可再有其他的事情出现了。”

    秦胜往椅子上一靠,冷笑道:“自从太子要抬高宋家,还要立左右双相,我便认出来了,这太子根本就不是明君。您何必这么顾及他?”

    他爹是什么人?一国丞相,为官三十年,兢兢业业从不贪腐,朝堂无人不赞。

    那宋家的承恩公宋质呢?以前不过是一八品小官,不过是仗着生了女儿,女儿又入了宫,这才一跃为承恩公。

    就这样的人,居然要封为右相,和他爹并列为相,简直是岂有此理!

    老皇帝才死了多久?不过十四天而已!连人都还没下葬,太子就要把老皇帝亲自指认的托孤大臣给赶下来,这吃相也太难看了。

    秦丞相倒是不在乎自己的权柄有没有被人分割,但他受不了太子如此说他儿子!

    他都一把年纪了,不就追求一个封妻荫子?不然他天天拼命是为了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