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里,京兆尹眯了眯眼,圆滑道:“苦主众多,既然商南你能代表陛下过来,再加上秦大人和太医院的太医们也在,不如你们商议一番。”
白琦道:“其余先不论,陛下分明仁厚,既然季问还要怪罪陛下打断他一条腿,那干脆按照律法来,按照冲撞陛下处置,不必因此容情,把他的另一条腿也给打断了就好,想必这样他便无话可说了。”
秦胜余怒未消,冷笑一声,“既然不信那是治秃头的药,那也好办,把他头发剃了,再把药抹上去……”
秦胜的话还没说完,季问便口吐鲜血,尤涵冲上前一步,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,迅速插上去,她摸着脉搏,凝眉沉思,“好像有一点轻微中毒。”
太医院院正也点头,认可这个结论。
秦舒走过去,悄声道,“陛下叫人把药给他灌了进去。”
“灌了多少?问题不大。”尤涵继续插针。
秦舒尴尬笑笑,“一整瓶全倒进去了。”
尤涵:“……没事,死不了。”
也就吐几口血而已。
说到这里,尤涵也有几分好奇,她制去外敷的药,内服效果居然也还不错,就是发作时间太慢了点,这方面还得改良一二。
既然如此,秦胜只能甩袖离去,顺带着揪走自己的蠢弟弟。他时间宝贵,如今朝廷事情也多,必须过去盯着。
尤涵忙着实验药性,偶尔和太医院的院正探讨一二,双方观点不太一致,干脆一人分了季问的一边,两人一左一右各自插针、互不干扰。
太医院院正认为治病如抽丝,不可太过着急,于是慢慢研磨穴位;尤涵以为拔毒必须迅速,不能耽误时间,干脆利落将季问扎成了筛子,还把他叫醒,问他现在的感受。
京兆尹不寒而栗,决定以后怎么也只能叫一个太医来给自己诊脉。
季琛进来的时候,倒没打扰到谁,只是拿起一边的案堂记录,随意翻了一遍,然后递给京兆尹,“叫他画押。”
跟着季琛进来的师爷拼命拽着京兆尹的衣袖,终于让他回神。京兆尹这才意识到季琛也来了,匆匆行礼,背后冷汗又出来了,“陛下,可这人还晕着。”
季问刚刚是醒过来了,又被尤涵扎晕了。
季琛扫了地上的人一眼,道:“晕了影响他画押?”
京兆尹顿时明白了,叫了人按住他的手,拿了红印,用他的手指在上面一按,然后在画押的纸上用力按了一下,确保手印清晰。
白琦将画押的纸接过,抬头看向季琛,“那我去处理?”
“好。”季琛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,饶有兴致看着尤涵给季问扎针,给他祛毒。
没用多久,尤涵就提笔写出一份药方,随手递给一个小厮,叫他去抓药熬药,在药端来后,再度把季问扎醒,把药给他灌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