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走前,钱大人还特意询问了辛公公,“不知商南何在?”
辛公公有些为难,“商大人这些日子都在伺候陛下,昨晚吹了风,今儿个有些起不来了,如今还在歇息。”
钱大人眼睛骤然一亮,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看向辛公公的眼神无比温和,托他给商南带话,“你放心,本官也不至于要你说什么违逆之语,你只要告诉商南,好好伺候陛下就好,一切都不要多想,抓住时机把握机会,不要说白琦哪里不好,白琦再不好,也是替陛下去治水的。做人呐,最关键的就是格局要大。”
钱大人也不好说太多,但好歹他来来回回许多次,都给辛公公塞过钱,如今也不觉得传进去这么一句话有哪里不好,何况,钱大人自认自己说的在理。
这可是他死皮赖脸求着自己的夫人给出的争宠妙招,想要做正室,就得大气!
努力一把,争取让白琦做商南的陪衬,到时候正主出现,自然就没有陪衬什么事情了。
季琛还在批折子,只见某个折子上写着一个不靠谱的建议,建议他把堤坝某一段给炸了,把洪水给引到夏国那边去,横竖越国这场洪涝不可避免,干脆拉着夏国一起完蛋,两国同归于尽拉倒。
秦胜还特意在后面批了八个字:【供君一笑,不可当真】。
季琛:“……”
他这些天已经看过不少异想天开的折子,已经见识了许多,没想到这一封折子后来居上,一下子就让季琛见识到了什么叫做‘想象力’。
季琛一眼看过去,没能忍住,又往回翻了一下,特意查看这个人的姓名,决定改天就把这人给送到夏国去。
他哪怕再爱搞事,对夏国意见再大,也不至于去拿夏国百姓的性命去玩闹。
将这份奏折扔在一边,季琛又叫人给去取来一只信鸽,自己继续给白琦写信。
这些天,虽然联系断了,但季琛始终没放弃,而且通信的频率越来越高,从以往一日一封信变成了三个时辰一封信,信鸽一只一只飞往白琦那里。
季琛想,如果白琦真的被困住了,他总得叫他知道,他没有放弃他。
不止是寄信,季琛还附带了不少操作,包括但不限于派出季韶带兵去周边查看,通知周边郡县全力救人,一律以保全人命为先等,物资也从来没停过供应,东西一车一车往河安那边供应。
将笔搁置,季琛将信件放在小竹筒里,又将小竹筒绑在信鸽腿上,抱着信鸽走到窗户边,准备放飞信鸽。
信鸽安安静静任由季琛动作,季琛不免琢磨着,他养的鸽子怎么就这么活泼,这只鸽子就安静乖巧极了,嗯,有空让小白过来学一学。
大概是日有所思,恰好,天边一只鸽子滑过天际,朝着窗户边俯冲过来,又猛地收住冲势,鸽子瞪大绿豆眼,一会儿看着季琛,一会儿又扭头看向季琛抱着的信鸽,忍不住炸毛,“咕咕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