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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公公越听越茫然,怎么这些夏国使臣,比越国的臣子都更关心陛下的江山?!

    夏国的皇帝有这么爱民如子?呸呸呸,越国的子民,也轮不到夏国的皇帝来爱啊!

    “夏皇死了。”季琛搁下茶杯,随口道出几个字,又见下面的使臣眼神变化,惊慌、畏惧和几欲喷火的愤怒交织在一起,又改口道:“没死,还活着,还有气。”

    下面的使臣顿时色变,季琛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们的话,看着他们的脸色,又揣摩着道:“染上瘟疫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看来是夏国皇宫都乱了?”

    “看来既严重又不严重,压制大半个月没问题,但你们想要越国能提供方子,根治这场瘟疫。”

    写到兴头上的史官终于停了笔,艰难咽了口唾沫,终于又一次察觉到了人心的险恶之处。

    五位使臣脸色极为难看,季琛却不紧不慢道,“诸位,既然来了,那不如帮我一点忙吧,横竖你们也想着这场瘟疫迅速中止,是不是?”

    他们僵持了许久,大约是一盏茶的功夫后,双方终于达成一致,那五位使臣离开书房的时候脚步飞快,活像后面有恶鬼在追一般。

    等到夏国的使臣都离开,季琛才重新端起茶杯,摩挲着杯沿,偶尔批阅奏折,一刻钟后,趁着季琛放下手中的茶杯,辛公公这才上前倒茶,他揭开季琛的茶杯,这才发现里面的茶水一点都没有减少,依旧是七八分满。

    悄悄将冷却的茶水倒掉,换上一杯热茶,辛公公又来来往往收拾东西,直到宫人开始点灯,这才意识到陛下又坐了许久,一直在认认真真批改奏折或者叫大臣来谈话,晚膳也只是用了少许,就继续忙碌。

    这是从登基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。

    辛公公曾经也听秦胜说过两句,说像尧舜那样的贤德帝王都是宿夜忧叹家国大事,几乎不休息,臣子若是能遇上,自然是三生有幸。

    但秦胜话锋一转,“当然,像陛下现在这样,也是很好了。”

    他不是完美的君王,他们也不是最优秀的臣子,只是恰到好处的遇见了,又能互相包容互相体谅,一路扶持走到了今天。

    在书案的奏折前,在备好的物资中,在遥远的河安县,各司其职,各尽其能,谁都不曾放松。

    陛下看似没有做太多,实际上已经在竭尽所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