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钱大人脸色如死灰,以为商南的身份真的有问题。
“他是白琦!”诸倚大声喊道。
余音在房间里回荡,在钱大人耳部周旋,他愣愣站在那,还没反应过来。
诸倚还觉得不够刺激,又给钱大人说了一件事,“我当时说着不如叫商南摘下面具,因为上面画的画技艺太差劲,说是送到您这里来,叫您添上几笔,可后来,他说那是陛下画的。我不得不先提醒您一声,要是陛下真要和您比一比画,您可千万别表现太过,陛下可不是脾气多好的皇帝,您真要将陛下压下去了,怕是陛下也会将您的官位给压下去了!”
钱大人:“……”
钱大人想着自己这一年来的上下盘算,再加上诸倚今日的补刀,顿时悲愤交加,他不活了!
可这事钱大人不敢瞒着,既然白琦敢摘下面具,想必也是得了陛下的首肯,他刻意泄露这个消息,不就是盼着这件事传给朝臣,让他们亲自见识到,如今参加到选秀的终选,白琦和商南就是一个人,后位注定要落到他身上。
“欺人太甚,实在是欺人太甚!”钱大人去了酒楼开了个包厢,叫来了自己的党羽,宣布了这个不幸的消息,又忍不住泪洒当场,用力一拍桌子,“他就这么耍着满朝文武!”
旁边的人已经呆滞,捧着酒杯的手止不住颤抖,眼看着一杯酒已经快要洒干净了。
钱大人咬牙切齿之余又不免有些赞赏,若是他儿子有这个本事和能耐他自然开心,可问题是,他早就得罪了商南啊。
想想他过去在商南面前说了多少诋毁白琦的话,钱大人彻底绝望,哦,还不止,他以前觉得他对商南有知遇之恩,告诉了他很多事情,没少说一些老臣的坏话,还批判过陛下事多又喜欢蛮干,杀伐之气太重。
钱大人吸了吸鼻子,拿着帕子抹了把鼻涕,他现在只想回到过去,回到他格外赏识商南的那一刻,把那个一时兴起想把商南收拢在自个阵营的自己给掐死。
乾字号包厢里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,终于,外面传来一阵叫骂,“号丧啊!大晚上的哭个屁!要哭滚回去哭,在这里平白糟蹋了气氛!”
兵部尚书万岑速来脾气火爆,除了皇帝谁的面子都不爱给,听掌柜说这里是钱大人,自然也不肯退让,如今他带着兵部的一群悍将拼命在外面敲门,恨不得直接拿脚踹开把人揪出来打一顿。“有完没完了还,老子宴请朋友,叫人过来唱个曲儿,就听见你这里不停哭哭嚷嚷,一刻钟倒也罢了,如今都过去半个时辰了,你到底要哭多久!”
钱大人冷笑一声,一抹脸直接开了房间门,对着兵部尚书万岑砂锅大的拳头,他丝毫不惧,直接抛出重磅消息,“白琦就是商南,我们被他们耍了!”
钱大人忍不住絮絮叨叨,“也不知道白琦是什么时候下定的主意,打着商南这个名头在外面吸引人注意,算一算大概是他刚跟着陛下出宫就有这个打算了。白琦倒真是能忍,以往我们嘲讽他毫无功名不擅文章他都忍下来了……”
万岑彻底呆滞,浆糊一样的脑袋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,他大吼道:“你说什么?!”
“我说商南就是白琦!”钱大人不甘示弱吼了回去。
回廊的设置让这句话在酒楼里晃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