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之前多喜欢秦钩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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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晚上,崔直把擅离职守的两个小太监给处置了,今天一早,他就重新找了两个话少踏实的,送到了扶游这里。
其实扶游也没什么事情,他还在养病。脸上有点肿,身上还有些摔下城楼时摔出来的伤,大夫说他主要是心绪不宁,可能是被吓到了。
而秦钩自从上次来过以后,就没有再来。
刘家刚刚倒台,留下的事情多得很,他没空。
他习惯了在扶游那边睡一晚好的,然后熬个两三天处理事情,熬得受不了了,再去找扶游睡觉。
他两三天没怎么睡,崔直看得胆战心惊的,委婉地劝他:“陛下,扶公子应该消气了,陛下去找他休息一会儿吧?”
秦钩手拿竹简,连头也不抬:“晾他几天,总是跟我闹,谁受得了?”
崔直陪笑道:“陛下这话就言重了,老奴在陛下和扶公子身边,也算伺候了快一年了,很少见扶公子跟陛下闹过什么。”
秦钩冷笑一声,把批阅好的竹简丢到一边,哗啦一声:“他闹的时候多了去了,能让你看见?”
他要伸手拿另一卷竹简,想了想,手掌又按在桌案上。顿了一下,又收了回来。
他摸了摸衣袖,不知从哪里摸出一颗蓝颜色的圆形糖块。
“崔直,拿个碗来。”
“是。”
不多时,崔直就用托盘托着一个玉碗进来了。
秦钩把糖块丢进碗里,叮当一声。“拿去给扶游,跟他说是赏他的哑药,你看着他吃。”
“啊……”崔直抬起头,“这……”
“他懂得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崔直端着托盘,才刚转身要走,就被秦钩喊住了。
秦钩朝他招了招手,让他回来。
崔直弯着腰,双手捧着托盘,高举过头顶。
秦钩捉起玉碗,反手一倒,就把碗倒扣过来:“跟他说,我送他一只小仓鼠,要他亲自打开碗,他和这东西长得一模一样,给他试试看能不能治病。你留神看他的反应,回来跟我说。”
崔直不解抬头:“陛下……”
秦钩不再理他,心情大好,转过身,又拿起一卷竹简。
于是大晚上的,扶游得到了一只御赐的“小仓鼠”。
正殿与偏殿离得不远,秦钩几乎能听见扶游的惊叫。
然后他大概是打开了玉碗,没有看到小仓鼠,只有凉凉的、辣辣的蓝色圆糖。
偏殿没了声音。
秦钩批阅奏折,不知不觉间勾起唇角。
喊这么大声,应该是病好了。
后来崔直回来复命:“陛下又是何苦呢?扶公子一听说要让他吃,吓得眼睛都红了,老奴还劝了好久。”
崔直想了想,又问:“陛下,去看看扶公子吗?”
秦钩斩钉截铁:“不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