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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到隔壁的时候,扶游还在屏风后面洗漱。

    隔着门,秦钩听见水声,朝门外要通报的两个小太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就挥手让他们下去。

    他推开门,独自走进去,反手关上门。

    驿馆简陋,没几件家具,所幸只住一晚。

    秦钩看了看屏风,然后背着手,走到桌案边。

    那上边放着扶游的书箱,扶游的衣裳、书卷,都在里面。

    扶游的衣服都是旧衣服,布料被他穿得很柔软。

    秦钩饶有兴致地翻了翻,给自己挑了两件中衣。

    崔直当然有给他预备换洗的衣裳,但是秦钩懒得喊人去隔壁拿了。

    搜刮了两件衣服,秦钩仍意犹未尽,继续翻翻,看看这只小仓鼠还给自己囤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。

    忽然,秦钩在书箱底部,摸到了一点不太一样的东西。

    他的眉心突地一跳,把书箱翻过来。

    *

    扶游洗漱完毕,抱着换下来的脏衣裳从屏风后面走出来。

    床前帐子垂落,他觉得不太对,走过去一看,才看见秦钩盖着被子,已经睡在上面了。

    扶游瘪了瘪嘴,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放回去,吹了灯,也准备睡觉。

    可是他才爬上去,不小心摸到秦钩略短的衣袖,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

    扶游恍然,迅速爬下床铺,小跑着过去,看自己的书箱。

    什么东西都没少,就是少了一件中衣、一条中裤,都在秦钩身上。

    还少了……

    扶游走到床边,试着推推秦钩:“秦钩,还给我。”

    还少了他少年时和晏家大公子对诗的竹简,他放在书箱最下面的。

    他蹲在床边,推推秦钩,轻声哀求道:“秦钩,还给我好不好?那上面什么都没有,只是几句诗,还给我,求你了……”

    可是秦钩不理他,翻了个身,背对着他。

    扶游带了哭腔:“还给我……”

    秦钩冷声道:“你现在不睡,一晚上都这样蹲着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秦钩便坐起来,双手搂着他的腰,把他从地上抱起来,丢到床铺里面。

    *翌日清晨,队伍准时启程。

    扶游红着眼睛,背着自己的书箱,慢慢地走出驿馆,在崔直的搀扶下,爬上华贵的马车。

    秦钩已经在里面了。

    他坐在软垫上,面前摆着两三堆奏折。

    扶游过去坐下,抱着自己的箱子,扭头看向窗外。

    正好这时,晏知骑着马从旁边经过。

    在秦钩发怒之前,扶游连忙把窗户关上,转回头,沉默地坐着。

    马车开始驶动,秦钩握着竹简,喊了一声:“小黄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