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钩在位置上坐下,然后把扶游抱进怀里,说话时带着酒气:“哎呀,我的小黄雀啊。”
他把扶游头上的帽子摘掉,冰凉的脸颊贴了贴他的脸:“晚上没跟我一张桌子吃饭,跟你那个小白脸兄长一起吃,高兴了?”
他好像有点醉了。
扶游垂了垂眼睛,又捂着鼻子,没有说话。
好臭。
秦钩偏偏要把他抱紧,跟他凑近了说话:“怎么不说话?吃醋了?就准你跟小白脸一起吃饭,不准我跟小倌一起吃?”
扶游抬眼看他:“我没有。”
“就有。”秦钩像一头大狗,在他颈侧蹭来蹭去,拱来拱去,“小黄雀,今天你生日,我才让着你。要是平时,我早都上去掀桌子了,还由得你在那里吃。”
“你要做戏给世家看,你不会……”
秦钩笑了一下:“世家?我有五百种法子,对你就一种都没有……”
他的话忽然中断,扶游疑惑地看着他,害怕他是酒喝太多要吐了,赶忙拿出帕子堵住他的嘴。
没多久,秦钩揉着眉心睁开眼睛,他看着扶游,同他碰了一下额头:“小黄雀,你怕我吐在你身上。”
扶游不敢承认,默默地别开了脸。
很快就到了养居殿,扶游下了马车,原本准备回自己的偏殿去睡,还没走出一步,就被秦钩扯了一下,拽回正殿。
正殿那些红绸挂了有些日子了,秦钩一直没让人拆。
寝宫里侍奉的太监们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,秦钩没让他们跟进来,反手把门关上,自己去洗了把脸,灌了两口醒酒汤,然后又去抓小黄雀。
他把正在洗漱的扶游从屏风后面捞出来:“小黄雀?”他捏了捏扶游的肚子:“刚才和小白脸一起吃饱了没有?肚子还有没有空?”
看了醒酒汤一点用处都没有。
扶游被他抱着,蹬了蹬脚:“秦钩,你……”
扶游被他抱进里间。
里间里没点蜡烛,或许是被秦钩吹灭了,总之漆黑一片。
扶游还什么都没看清楚,就被秦钩拽着往前走。
秦钩在黑暗中倒是如履平地,拉着他,不曾有片刻迟疑。
“坐下。”
他把扶游按在榻上,然后吹了吹火折子,点起案上的一支蜡烛。
不是寻常的红烛,扶游只见过两次这种彩色的小蜡烛。
每年除夕,正好也是扶游的生辰。这三年来,每年这个时候,秦钩从宫宴上回来,就给他点一支这样的蜡烛,说给他过生辰。
第一年蜡烛插在一个白馒头上,扶游不解,但还是吹了蜡烛,因为在宫宴上没吃饱,他很快就把馒头给吃了。
第二年秦钩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又漂亮又好吃的小糕点,扶游又吹了蜡烛,用勺子挖着糕点,很珍惜地、慢慢回味着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