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玉朝他挑了挑眉,默契道:“一个纠缠你的狗皮膏药。”
“他是西南王,太后疑心我和西南王有关系。”
怀玉脸上笑容渐渐消失:“哈?他是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那我……”怀玉嘴角抽搐,“早知道我就不接你这个活儿了,我每天在他面前嘚瑟,还和你演戏,我……我会被他派人砍死的吧?”
扶游笃定道:“不会的,他不敢。”
怀玉倒在桌上,像一条缺水的鱼扑腾扑腾:“救命啊。”
吃过晚饭,扶游躺在榻上消食儿,怀玉给他弹琴。
昏昏欲睡的时候,怀玉轻声问他:“扶小郎君,你还有钱吗?什么时候能给我赎身啊?”
扶游抱着枕头,小声道:“等到过年,年节宫里有宫宴,有赏赐,到时候就可以给你赎身了。”
扶游笃定,刘太后一定会让他去宫宴。
且不说他这几日,日日献诗,在旁人看来就是恩宠。既然恩宠,不让他去宫宴,在外人面前就根本说不过去。
而且刘太后既然疑心他,就算他主动避嫌,刘太后也还是会有疑虑,能在宫宴上再试探试探,也是不错的。
扶游也算是和她交手过的,知道她的脾性。
可是这话也不能和怀玉说。
怀玉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了,我对你这么好,你可一定不能食言啊。”
“嗯。”扶游点点头,同他击了个掌,“你别担心,我说到做到。”
*
扶游嗓子坏了,不能进宫献诗。
他写了两封请罪奏折,分别送到皇帝和太后的案头。
皇帝和太后那边也没有多为难他,还送了点药材来给他养身体。
扶游难得窝在房里,过了几天清闲日子。
怀玉教他弹琴:“你坐好,手要这样摆,先拨一下弦。”
他天分高,没几天就学得差不多了。
这几天里,隔壁的秦钩也没怎么出门,扶游偶尔出门的时候,就有秦钩的属下带着大夫,或从房里出来,或从楼梯走上来。
他们有意无意地说起秦钩好像病了的事情,好像还病得有点重。
扶游听了两句,然后就被怀玉拉走了。
“这是苦肉计。”怀玉说。
*
这确实是苦肉计。
秦钩体质原因,他很难生病。
前些日子只是在雪地里跪了一阵子,哪有这么容易就病倒?只是稍微有点发热。
他也不是故意要讨扶游可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