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游看向秦钩:“你别在意,他不是故意的。”
秦钩看着他的脸:“可是你很在意。”
刚才那句“挡箭牌”出来的时候, 扶游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。
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。
扶游抿了抿唇角,没有回答, 转移了话题:“你刚刚想说什么?”
“进来说吧,外面冷。”秦钩侧开身子,仍旧不敢碰他。
扶游走进房里。
这原本是客店的房间,因为是楼梯上来的第一间, 地方被压缩了一下, 有点小。
摆设都是客店里原有的摆设,秦钩自己的东西很少。
秦钩把门关上,走到案前, 把软垫摆好:“扶游,坐吧。”
噢,垫子是秦钩自己的,案上摆着的点心也是秦钩自己的。
扶游在位置上坐好,秦钩在他面前坐下,又把茶水和点心推到他面前:“给你吃。”
“不用了,你说吧。”
“嗯。”秦钩咬了一下舌头,才让自己把“你吃一点,很好吃的”这句话咽回去。
他正在努力克服自己对扶游下命令的坏毛病。
“那就放在这里,你想吃就拿。”秦钩看着他,藏得住要说的话,藏不住粘人的目光,“昨天晚上的事情,太凶险了,我要是晚来一点……”
扶游淡淡道:“没关系,皇帝不会动我的,我记得养居殿的床头有一个铜花瓶。”
是有一个花瓶,扶游拿来敲过秦钩的头。
秦钩忽然觉得后脑勺一疼。
“事情我派人去查过了,是那个姓刘的……”
等一下,秦钩也在努力克服自己在扶游面前骂粗话的坏习惯。
扶游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,蹙着眉道:“我知道,是刘将军安排的。他大概是怀疑我和你有什么关系,想把我留在宫里,或者干脆斩草除根,直接治我秽乱的罪。”
秦钩放轻语气:“刘太后知情,昨天晚上派人来说不用理会,所以今天早上,我们能脱身。”
“太后早就起疑心了,可是她为人谨慎,不会轻易动手。刘将军性子急躁,大概是想着直接杀了算了。现在看来,太后暂时压制住了他。”
“但是也不能确保你的安全。”
扶游不自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:“我知道,所以我打算临行之前去向太后辞行,以表决心。”
“她很难信你。”
“但她也是被困在宫里许多年的人。”
两个人又顿了一下,扶游继续道:“我没有别的意思。上回我有些急了,情绪不太对,直接在她面前发毒誓,虽然当时可以脱身,但事后反倒会加重她的疑心。过几天我再去一趟,接下来一年我出去献诗,和你、和皇帝也不会有任何交集,应该没问题。”
秦钩道:“扶游,我觉得,刘家姐弟无非是觉得我们会造反,威胁到了他们的地位。”
“所以你觉得呢?”
“我可以和他们联手,帮他们巩固地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