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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要从扶游的指缝里衔走药片的时候,扶游却忽然把手收回,一扬手,把药片丢掉。

    秦钩低着头,面上又哭又笑,扶游对他还是有反应的。

    不过所幸他还有五片药片,他重新拿出一片新的,放在扶游的手里。

    扶游不肯接,反复几次,扶游收回手,手在半空中停顿许久,最后摸了摸他的脑袋。

    秦钩仍旧低着头,活像是一只小狗,把脑袋凑到他的手边。

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,秦钩捧起他的手,又碰了碰他的手背。

    他犹觉不足,握着扶游的手,捏着他的指节,像小狗磨牙一样,碰了碰他的手指。

    吻手礼当然不够,秦钩无师自通,用了“啃手礼”。

    像是要在他的手上留下印记一样。

    “扶游,你最后看我一眼。”秦钩握着他的手,把药片塞进他手里,低声道,“求你了,我自己不会吃,扶游,你喂我,你喂我的东西我全都吃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扶游还没来得及开口,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
    他转头看去,只见马蹄扬起烟尘四散,为首的男人披着银甲,跨着枣红的骏马,从烟尘里狂奔出来。

    晏知显然是带着人找了他一夜,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得很。

    他看见扶游,原本无光的眼睛亮了一下,喊了一声:“扶游!”

    晏知大喊道:“别动!站在那儿别动!”

    他是看见扶游与秦钩之间古怪的场景,害怕秦钩对他做些什么,所以这样喊。

    可是扶游喊了一声“兄长”,不自觉就朝他那边走了一步。

    他走开一步,便把手从秦钩手里抽出来了。秦钩原本是捧着他的手的,来不及抓住,他就看见扶游的手从他面前滑走了。

    晏知在十来步开外的地方翻身下马,朝扶游跑去。

    正巧这时,扶游迈出去的那一步踩在了不太牢固的流沙上,他脚下的沙丘忽然塌了半边。

    扶游没站稳,连喊都还没喊出声,就直接掉了下去。

    秦钩没能拉住他,只能眼睁睁看着晏知把人给接住了。

    沙粒像雨水一样落下来,晏知紧紧地把扶游抱在怀里,弯着腰,用肩背帮扶游挡去沙粒。他抱着扶游,往外面一滚,就逃出这片不太稳定的沙漠。

    秦钩像个木头人似的,站在原地,看着他们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直到沙丘塌到了他的脚下,他才回过神。

    他抓出那五颗白色药片,随手丢掉。

    用不着了。

    他在吃醋,他在恼火,情绪起伏太大,他可以直接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