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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秦钩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 只是碰了一下扶游的手指, 扶游一激灵,马上就把手指收回来了。

    他霍然起身, 厉声道:“出去。”

    秦钩把绢帛放在桌上:“我可以随叫随到的, 你随时可以喊我。”

    “出去。”扶游走到门边, 要拉开门,“我当你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说,秦钩,你总是这样莫名其妙。”

    他一拉开门,趴在门上的怀玉一时没站稳,就摔了进来。

    扶游抱住他,怀玉抬起头,朝他笑:“我就是想问问你,要不要添茶。”

    扶游把他扶住,让他站好:“不用,陛下马上就走了。”他转头看向秦钩,朝他行礼:“陛下慢走。”

    秦钩站起身,不情不愿地出去了。

    怀玉搂着扶游的脖子,往边上跳了跳,给秦钩让出路来。他一边跳,还一边抽气:“脚扭了,脚扭了,扶游你扶我一下。”

    秦钩经过他们身边,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扶游,扶游没理他,反倒是怀玉挨着扶游,朝他挑衅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秦钩握了握拳头,最终还是没敢在扶游面前动手。

    秦钩走后,怀玉便松开手,站直了。

    扶游转头看他:“你不是脚扭了吗?”

    怀玉笑了笑:“又好了。”他看向桌案上的饭菜:“你还没吃饱吧?饭菜都凉了,端出去放在炉子上吃吧。”

    扶游道:“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便走上前,要直接把桌案端起来,可是他才端起来,像是手上忽然使不上力气,桌案又跌回去了,险些摔了东西。

    扶游赶忙上前:“手上又疼了?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他把桌案抬起来,端出去,一面道:“这几天没抹药吗?城里药房暂时没你常吃的那种药了,我托他们帮你带也没人带回来,可能要到开春才有,实在不行,我去隔壁州郡帮你看看?”

    怀玉跟在他身后:“不用了,只是一个冬天而已,我每天都挨着火炉,不挨冻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是他从前练琴留下来的旧伤,他小的时候被花楼里按着练琴,几个时辰不停歇,稍微错一点就要挨打,专门打手腕和手臂,不打手指。

    怀玉身上还有许多毛病,都是吃药吃出来的“弱柳扶风”。他一开始没告诉扶游,后来随着年岁渐长,那些毛病藏不住了,扶游才知道。

    他离开花楼的时候,花楼老板给了他一小瓶药丸。

    那一小瓶药丸早就吃完了,花楼那边也以为他吃完药就会回去。

    可是他和扶游在采诗途中遇到了一个老大夫,老大夫给他开了药方,让他慢慢吃着,说不定能多活几年。

    可是今年冬天大雪封路,他的药断了有些日子了。

    扶游在赈灾的时候四处托人帮忙,也总凑不齐。

    怀玉自己拿了药来煎,跟扶游说是一样的,可他的身体还是一天天地颓败下去。

    扶游把饭菜放在火炉边,一边烤火一边吃饭。

    怀玉坐在他身边,给他挑菜里的小虾米。

    “是我今天上街淘到的,现在时局不好,都吃不上肉,虾米也是肉,你多吃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