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钩直到现在才发现,原来自己身边就有一个“军师”,倘若前世多听听崔直的,他也不至于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。
所以他决定,从现在开始,一切都听崔直的。
外面的礼节不太多,很快就结束了。
扶游揉着脖子进来,秦钩连忙迎上去。
“扶游,你今天很好看。”
扶游蹙眉,看了他一眼。
这也是崔直教他的,如果觉得对方好看,就要直说。
不能阴阳怪气地说话。
秦钩乖顺地跟在他身后,帮他把头冠和厚重的外衣都解下来,拧干巾子,给他擦脸擦手。
秦钩做着这一切,绝不假手他人,心满意足。
原来不像野兽一样外露,也可以表达自己的喜欢。
他收起尖利的爪子,帮扶游捏捏肩膀:“扶游,你真好看。”
扶游扯了扯嘴角,忍住笑:“你没话说可以不说。”
*
也是除夕这天晚上,雁北城刘氏兄弟办了宴会,请皇帝亲临。
扶游大小是个官,也去赴宴了。
两个人离得远,一句话也没说上。只有朝臣起身念祝词的时候,秦钩说一句“平身”,算是对话。
后来宴席散了,扶游向来不会喝酒,晕乎乎地站起来,被晏知扶回去。
秦钩看得眼红心热,本来准备悄悄跟过去的,但是被崔直按住了。
崔直朝他摇了摇头:“陛下,不可。”
好吧,既然军师都这么说了。
怀玉就在外边等着接扶游,见他出来了,连忙上前去扶。
“你怎么又喝酒了?少喝一点不行吗?反正你坐在最后面。”
扶游舌头打结:“不可……礼数不可废,该……该喝多少都是有定数的……”
看来他是真醉了。
“真是的,你怎么跟那个老古板一模一样,成天礼啊礼啊的。”怀玉把他扛起来,背在背上,“走了。”
怀玉吃了药,身体好了许多。
一路把他背回客店,丢在榻上。
“等着,我出去烧水给你洗脸。”
可是等他端着热水回来的时候,房间门已经关上了。
怀玉推了推,好家伙,还被锁上了。
他拍了拍门:“扶小郎君?你发酒疯了?开门。”
房间里,烛光昏黄,扶游坐在榻上,低着头,看着眼前的人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