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觉得怀玉才应该去写史书,我比不上他。”
老夫子微微颔首,表示赞同:“不失为一种风格。”
怀玉盛了碗粥,重重地放在扶游面前:“我还不是担心你?生怕你被别人欺负了。”
“我错了,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。”扶游诚恳认错,然后舀起一勺粥,塞进嘴里。
怀玉在他身边坐下,看了一眼老夫子,低声问扶游:“诶,昨天晚上……”
老夫子双眼放光,凑到他们两个之间:“怎么的?有什么是我听不得的?”
扶游低着头,专心吃粥:“什么都没有,我都醉死过去了。”
老夫子抢在怀玉之前问道:“真的吗?我不信。”
“……”
扶游和怀玉都不说话了。
老夫子正色道:“怎么了?八卦八卦怎么了?”
扶游抬头看向怀玉,神色正直地摇摇头:“真的没有。”
怀玉颔首:“我知道了。但你平时还是要小心些,我总怕你被欺负。”
扶游笑着道:“我知道,就像是训狗一样。”
怀玉连连点头,惊喜道:“你开窍了啊?”
“嗯。”扶游朝他扬了扬下巴,“你放心,我不会再让自己不好过的,毕竟我已经过了十八岁了。”
十八岁的那些事情,让他觉得天都塌了,他视秦钩为恶鬼,以为自己只要能出宫采诗,就是自由,甚至不惜以命相搏。
现在想想,真是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。
现在再要他站上高楼,勉强站好,也不敢再往下跳了。
反正都要活着,不如就尽全力让自己活得舒坦些。
秦钩说的没错,现在世上只有他们两个知道控制中心的事情,扶游想找人说这些事情,最好就找他。
而且秦钩身体也还行,品貌端正,无不良嗜好,他们又在一起处过三年,勉强合拍,做个男宠也无妨。
是秦钩想跟他在一起,他只要负责享受就好了。
接下来该怎么办,那是秦钩应该考虑的事情。
转变了思路,扶游忽然觉得豁然开朗,浑身轻松,喝粥都多喝了两碗。
*
除夕一过,就算是开春了。
冰雪消融,去年的雪灾算是熬过去了。
老夫子带着他的学生们,马不停蹄地收拾行李,要重新上路,去拜访新的诸侯王。
扶游休整了一下,也准备要南下采诗。
临行前一天,他终于“传召”了秦钩。
那时秦钩正在批奏折,崔直进来,递给他一支竹简:“陛下,扶公子拿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