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钩抱住他:“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原来他听见了。
扶游摸摸他的头发:“干什么?生气了?是不是你自己选的?”
秦钩低下头,轻轻地应了一声:“是。”
是他自己选的,他甘之如饴。
*
除夕一过,扶游也要收拾行李去采诗了,今年要留在养居殿的日子不多了。
这天晚上,扶游吃过晚饭,又靠在榻上看书。
晚上吃的有点多,秦钩帮他揉揉肚子。
秦钩揉着揉着,就躺下了,脑袋枕在扶游的腿上,手上动作不停,继续给他揉肚子。
扶游也摸了摸他的脑袋。
秦钩转头看他,似乎有话想说,但是又开不了口,最后只是蹭了蹭他的手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扶游看完了手里的书,把竹简放下,拍拍秦钩帮他揉肚子的手:“不要揉了,都揉饿了。”
秦钩收回手,没有回答,扶游一抬眼,才看见秦钩在看他。
双眼湿漉漉的,在烛光里泛着光,怪可怜的。
扶游坐起来,低头看他,搓搓他的耳朵:“你怎么了?”
秦钩低声道:“你明天就要走了。”
扶游没忍住笑了:“等到下一个冬天,我就又回来了啊。”
“太久了。”秦钩抱怨了一句。
“说好了冬天再见的,不可以反悔。”
“没有反悔。”
扶游笑了笑:“现在也由不得你反悔。”他推推秦钩的肩膀:“都是你揉的,我又饿了。”
秦钩会意,坐起来:“要吃什么?”
“随便吃点,你看着办。”
“是。”
扶游忽然道:“要一壶果酒。”
听见这话,秦钩回头看他,恍惚觉得是自己听错了。
扶游不会喝酒,又怎么会开口要酒?
扶游倒是坦荡,看着他,轻声重复一遍:“我说,要一壶果酒,暖暖身子,你这里没有吗?”
秦钩点点头:“知道了,我去拿。”
他披上衣裳,转身出门去,吩咐侍从。
不多时,崔直便带着一群小太监进来了。
在榻上放了张小案,摆好碗碟,几个菜碟堆在上面。
一对玉杯,崔直要给扶游斟酒,被秦钩喊住了:“放下。”
崔直了然,把酒壶放到秦钩手边,就带着人退出去了。
秦钩端起酒壶,给扶游倒了半杯晶莹的果酒:“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,喝一点就够了,要是又喝醉了,明天就走不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