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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一鸣走在闹市中,行人熙熙攘攘,两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,身处闹市,他没有一种融入其中的感觉,反而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寂寥感。

    他没有直接去医馆,先去了一趟衙门,把相关的手续处理完毕,领取三两参军补助,总算体会到打工人心酸的满足感。

    回春堂是镇上唯一的一家医馆,并不难找,陆一鸣到的时候,医馆门口人不多,三三两两而已。

    “这位小哥,你找谁?”

    回春堂的门童将陆一鸣上下打量一番。

    陆一鸣开口问道:“请问陆顺夫妇在吗?”

    门童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:“你是陆顺家的儿子?”

    “对,小子陆一鸣,来看望家父家母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跟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踏过门堂,穿过一扇屏风,便是病人修养的地方,面黄肌瘦的病人一张简单的席子,一床棉被便是一处“病房”。

    陆一鸣一眼扫去,很快就从人堆中找到两张熟悉的脸庞。陆阿爹闭着眼,躺在床上不时咳嗽,陆阿娘坐在边上伺候,时不时给他顺一顺气。

    “阿爹,阿娘,我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陆阿爹闻声睁开眼,挣扎着抬起上半身,一眨不眨盯地盯着陆一鸣,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欣喜。

    陆阿娘好半响才反应过来,人没动倒是眼睛泛红,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迟迟不肯落下。

    “是阿宝回来了,孩他爹,阿宝回来了!”

    陆阿娘陡然升高的音量引人注目,但她此刻颤抖着双手拉着陆一鸣,害怕这是一场梦,无暇顾及其他。

    盼了五年,每天心惊胆颤,就怕娃在那边吃不好睡不好,最担心的是战争无情,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
    每次送的信也都是说一些家常,他们不想让远在边疆的娃担心家里,就这样,一去就是五年,一送就是五年。

    等终于熬到战争结束,前几日能回的都回来了,不能回的也都带了遗物回来,只有自家的娃什么消息也没有,只说是受了重伤,俩人都以为要随儿子去了,没想到…

    吉人自有天象!

    陆阿娘抱着陆一鸣哭了半响,把这五年的担惊受怕发泄出来,后者僵着身体不知道该如何反应。

    说实话有人关心的感觉并不差,但对于一个孤儿来说,第一次感到这种温暖,有点手足无措。

    “瓜娃儿说你身上有伤呢,到底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等两老情绪安定下来,开始盘问细节,前几天可把他们吓得不轻,他们可不相信瓜娃儿会无中生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