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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份恩情,他永远铭记在心。

    他喜欢这里,特别喜欢。

    在他的想象中,生长在如此恩爱环境下的陆一鸣,绝对不会差。

    他自知高攀不上,也不奢求同爹和娘一样伉俪情深,不求相敬如宾,只求对方能够将自己留下,尽一份孝道,还一份恩情。

    三年前陆父第一次写信向陆一鸣告知自己身份时,他也会辗转反侧,忐忑不安,总是会胡思乱想,对方是如何看待自己,会不会接受自己,会不会嫌弃自己。

    来信上只字不提自己这新夫郎,他再傻也明白,这是一种无声的抗拒,夫君不承认他的身份。

    早有准备的事情,当被**搬上明面,他还是有些苦涩和难堪,但他知道这怪不了对方。

    未婚妻退婚另嫁,家里默不作声替他买回一个夫郎,这让对方如何接受,他其实不怪他,只是偶尔有些难过。

    有些事情不用开口,流言也能入耳,宋妍之事是他嫁入陆家不久,村里的人便尽数告知他,他不知这些人是有意还是无意,听着总归不是特别舒服。

    想是怕他难堪,之后的几次来信,爹和娘都没告诉他,他也不去过问,自己在陆一鸣看来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罢了。

    有时候他躺在那张床上,失眠时,也会幻想,如果夫君能够接受自己,那该有多好。

    夫君从军平安归来,待他极好极好,想象中的冷言冷语皆未发生,本该他照顾夫君,结果相反,自己反倒被照顾得无微不至,夫君还教自己读书习字。

    试问哪个哥儿能得到这般宠爱?

    夫君待他不薄,即使不同他圆房,他也该知足了。

    此时他第一次听见夫君承认自己的身份,心下涌起波涛骇浪,但莫大的喜悦之后是深深的自责。

    他可真是个坏哥儿,明明夫君是在维护他,他第一反应是阴暗地想:夫君会不会因为对方几句话,不要自己了。

    阿爹说过哥儿切不可骄纵任性,更不能心胸狭隘,好忌妒,否则会被夫家嫌弃。

    但他怎么也控制不住,想知道夫君如何看他,想知道对方是否还在意宋妍。

    他仰头望去,夫君正全神贯注盯着宋妍,他心里泛酸,闷闷的,有些难受。

    陆一鸣不知裴星所想,他上下打量眼前人,没发觉这人有什么比得上身旁人的。

    这便是原身喜欢的女子?

    那可真是有眼无珠。

    放着乖巧的夫郎不要,要一个虚伪的青梅。

    “鸣哥,你该知道的,父母之命……”宋妍掩面长叹,仿佛有难言之隐。

    这儿是布行前,宋妍不好多说,未尽之言令人遐想,似有道不尽的真情。

    宋妍余光一直注意裴星,瞧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,她越是得意,这不正说明陆一鸣对自己还有情意,并未完全接受对方。

    自己的东西就算自己得不到,也休想便宜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