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去有些小星星不认识或者写不好的字,他会抽空教人之外,其余时间基本看不见他专注的模样。
天色渐暗,轻摇曼舞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,为他平添了一份光彩。
那初见时略有粗糙的肌肤如今光滑白嫩,如凝脂般细腻,与那些大家闺秀相比不逞多让。
陆一鸣这么想着,手上的动作也不停,在人反应过来前捏了一把这肉嘟嘟的脸,惹得某人急了眼。
他低头一看,原本该是收进去的“田”字右下角的笔画突然往下拉伸,硬生生将这一帖字毁掉。
夫君一定是故意的!
陆一鸣能从他的脸上读出他现在的想法,这次真没想着捣乱,不过他没解释,白得一个吻,为什么不要。
他伸出一根手指,在夫郎面前晃了晃,提醒道:“一张。”
裴星微噘着嘴没看陆一鸣,但他了解自己的夫郎,这是表示默认了。
被欺负了还这么乖。
他的手指蠢蠢欲动,假捣乱有向真捣乱进发的趋势。
正当他想着怎么偷袭时,裴星往远离他的地方挪动一步,清澈见底的眼睛看着他说道:“夫君,写完了。”
陆一鸣伸出的手改为拿对方的毛笔,手上不动声色地将对联纸铺开,心里却想着其他事。
哎,有些可惜,居然只得到了一个惩罚机会。
裴星可不知道陆一鸣在想什么,他将晾干的福字红纸一点点收起来,放进箱笼里叠放整齐。
见天色暗堂,默默走到油灯边上,像往常一样替他轻挑灯芯,让光线更亮一些。
陆父陆母只买了两副对联纸,打算贴在大堂门和院外的大门口。
陆一鸣没写多复杂的对联,村里识字的没几个,通俗易懂些的,反倒能引人驻足和一声道贺。
一年到头,既然是春联那必定有一副得是“喜迎新春”,另一副陆一鸣在“吉星高照”和“万事如意”之间思量一会儿,最终决定还是写“万事如意”的对联。
既是图一个心里安慰,陆一鸣希望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。
将风干的春联收整在箱笼里,两人起身下楼,未到灶房,已经能闻到从中飘散出来的淡淡的佛香味。
灶上的灶神爷像已经换新,原本陈旧褪色的纸正被陆母拿在手里准备烧掉。
灶神像前摆放着蜡烛和烛香,上头还有切段的甘蔗、糕糖和酒肉,皆是祭祀灶神的贡品。
“你们来得巧,我正打算去叫你们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