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一鸣按照顺序回答他们的问题,说到这儿的时候还奇怪地看了一眼冯廷玑,这人不是见过吗?
后者摸摸鼻子,早就忘记了,毕竟那位先生存在感低得很:“那他还收弟子吗?”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,我明日见着先生帮你问一问。”陆一鸣其实觉得姜润山不会再收徒,但耐不住这几人的纠缠,还是决定帮人问一问。
他们问陆一鸣的同时,也透露不少消息给他。
在场的除了陆一鸣外,都是江州府官学的学生,从冯廷玑口中了解到,居水镇上官学的也就他们四个,正好缺一个,才会询问陆一鸣是否愿意加入他们。
按照这个数量计算,加上马场结识那些同他一样是私学的武科考生,统计也不足十个人。
武科考的人是真的少,远远比不上文科考的报名人数,怪不得取消下面两试,这就算举办了也没几个人参加,到时候一个人都未通过,不知道是该打谁的脸。
数据更为直观,据大荆国的三百年历史记载,武科考取进士人数平均为二十五人,而文科则有一百人,同样是三年一招,武科举仅是文科举的四分之一。
而每年的武进士大多是擅长骑射的北方草原人,自知比不过对方,在南方自然对武科的重视程度没有文科高。
“江州府的官学年后为开学吗?”照理来说三月份就是科考,官学不可能放任这群武生,该是加强训练的时候。
冯廷玑撇撇嘴,有些不悦,但不是对陆一鸣:“居水镇本就不算是富裕的地方,我们各县大多数人在官学时成绩算不上好,江州府官学的人自然对我们要求低,允许我们回到户籍地报了名再去,最迟二月初即可。”
田爱武一拍桌面,愤怒道:“欺人太甚,原本我们无需回来,直接在官学凑足了人将名单呈上去便万事大吉,结果江州府的学子联合一起,打压我们各县的人,阻挠我们拼凑人员,偏偏那些学官和教谕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不管事,实则我们心里门清,这是在偏颇那群江州本地学子的伎俩罢了!”
田爱文看着憨厚,心思却十分细腻,他低声呵斥自己的同胞弟弟:“慎言!”
“切,”田爱武重新坐回位置,面上却不以为意,“实话实说而已。”
“还说?”田爱文皱着眉看着自己的蠢弟弟,这嘴巴,要是改不掉这坏毛病,迟早出事。
冯廷玑出面打圆场:“哎,让陆兄见笑了。”
“无事,”陆一鸣帮忙转移话题,“不知几位何时出发去江州府?”
“我们等元宵过后再走,原定正月十七出发,陆兄是否觉得不妥?”
这事四人早前没邀请陆一鸣时便已经定下,现在如若陆一鸣要同他们一起,倒是需要询问一番他的时间安排。
元宵佳节热闹非凡,可以说是第二个乞巧节,家中安排了事儿,他们无法推脱,便把时间定在元宵过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