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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自己通敌还问我何罪?来人,赶紧带下去好好审问!”

    一片窃窃私语中,裴星红着眼与城卫头领对视,认真说道:“我夫君不可能是通敌卖国!”

    城卫官的脸色不好,上前一步打算将裴星拉车开,却被陆一鸣挡住了手臂。

    “通敌卖国?我戍边五年,差点死于大莱人手里,这虚无的罪名我可不当!”

    撕拉——

    一阵衣衫沉闷的扯动声被一片哗然掩盖,尽管如此,他们还是看到了陆一鸣车开的前襟。

    他们倒吸一口冷气。

    与边上平滑的肌肤不同,陆一鸣的肩胛骨处明显有一道丑陋的伤疤,像是蜈蚣一样从肩膀到胸前,从伤痕就可知曾经受了多重的伤,如今活着才是个奇迹。

    陆一鸣目光直视城卫头领,脖子处青筋凸起,隔着马车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:

    “这,就是证据!说我通敌叛国?原来我戍边五年保家卫国就是个笑话?怎么,卸甲归田当百姓了,我们就是贱命一条,随意按个头衔就能抓人?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自己得罪了哪位大人,居然有权力让人在此处将我揽下,戍边数年竟抵不过大人的一句话!着实让我等心寒!”

    “我远在江州府就听闻天子脚下律法严规,无一冤魂,心生向往,时常想来此地瞻仰天子的荣威,如今看来这京城怕是吃人的鬼城,随随便便就可以按个名头冤枉百姓,怎么,大荆国急着赶着逼良民投敌吗?”

    “那我这一身荣耀的伤呢?看不起我等戍边战士不成?!”

    被陆一鸣振聋发聩的声音感染,不少人替他委屈不平,面对着高耸的城墙,再无此前的惊艳之色,反而惶恐不安,生怕自己也不经意惹了某位大人物而死的不明不白。

    想到这,周围不少人打了个哆嗦。

    陆一鸣看着周围的反应,重新将衣物合上,官最怕什么?不是怕一个人闹事,而是怕一群人闹事!

    近年来大荆国大大小小的战役不少,这个队伍中不少人曾经也是戍边将士,如今听了这话,想起近几年朝廷对待他们的所作所为,深有同感,他们冰冷的目光投射在城卫头领身上,宛如实质。

    早就看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人不爽,刚过城门的人大声喝道:“兄弟我们挺你!若是今日不给我们个说法,我们对不起万众死去的将士!”

    “我曾经和他一个军营,我可以作证!”

    “俺们虽脱离军籍,但若是集体恳请大将军前来主持公道,他必不会拒绝!俺就是见不得一个曾经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兄弟受冤屈!”

    “太令人心寒了!求大人们还一个公道!”

    城卫头领脸色铁青,原本只是一件小事,万万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闹事,这样下去怕是要闹大,他背上吓出一声冷汗,赶紧大声呵斥:“闭嘴,难道你们也想被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