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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楚云闲的话提醒了他,当年先帝驾崩之时,因为觉得小皇帝太小,不适合登基,曾把他叫到跟前问过。

    “君末,荀儿还太小,不足以掌控朝局。叔父把皇位传给你,如何?”病入膏肓的帝王盯着梁君末问道,眼角的余光没有看向床幔外面的皇后和太子。

    梁君末瞪大眼,连忙跪下道:“叔父使不得,这是皇弟的江山,我不要。我心有所属,只想做个好哥哥,替皇弟守护这片疆土。我活着一天,就护着他一天。凡他想要,即便粉身碎骨,我也会捧到他面前。”

    先帝闻言,浑浊的眼中突然迸发出骇人的光,他死死的抓住梁君末的胳膊,情绪激动的看着他,狂笑不止,苍白的脸色因此有了几分血色。过了半晌,先帝才稳住自己的情绪,眸中热泪滚滚。

    “你不愧是皇兄的儿子,就连这话也和皇兄说的一模一样。”先帝悲戚道,他和煜亲王还是皇子的时候,父皇立太子,先帝想要煜亲王当选,谁知最后却是他的东宫。明明煜亲王什么都比他强,先帝担心煜亲王心里不痛快,还跑去找他解释。

    先帝已经忘记自己当初说了什么,只记得煜亲王的回答。

    “我的傻弟弟,让我带兵打仗还行,要我天天坐在勤政殿批改奏折,我非得发疯不可。你要相信父皇的眼光,将来这天下都是你的,为兄也是你的。你要什么,为兄都可以送到你手上,护你江山顺平。”

    煜亲王性情疏狂,一言九鼎,他的死无疑是有人拿刀子把先帝的心脏挖下一大块。先帝想把王位给梁君末,不是一时兴起试探梁君末的忠诚,而是因为他是煜亲王的儿子。可是没想到,梁君末的回答和煜亲王相差无几。

    无关身份,无关地位,只是单纯的想做一个保护弟弟的兄长。那一瞬间,先帝仿佛在他的身上,又一次看见煜亲王的影子。自古无情帝王家,可偏偏这两对兄弟反其道而行。

    那一夜梁君末不记得身后的姨娘是什么样的表情,只记得自己离开皇宫不久,先帝就驾崩了。之后国丧,粱荀登基,太后垂帘听政。没过几天,太后懿旨,梁君末升为摄政王处理朝政,这一处理就是九年。

    九个寒暑秋来,期间经历太多太多。说没有人站在梁君末这一边并不可能,他可以装傻含糊,可其他人不瞎,他之前有意忽略的朝权之争并非如此简单。

    “是我疏忽了,还得谢谢逸之提醒我。”尽管困难当前,梁君末还是禁不住喜上眉梢,楚云闲这话是在他这边,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,他心里别提多高兴。

    “我只不过是在帮我自己,煜王府出事,对我没有好处。”楚云闲看梁君末一眼,嫌他的笑刺眼,不在看他,低头喝茶道:“不管是谁想我带兵,我现在都不能答应,你也不准答应。”

    楚云闲担心梁君末自作主张,加重语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