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逆流而上，几人又说起先前遇到的猴子，知道游仙的事情以后李晗光和李子渔也有些唏嘘，修行如同逆水行舟，若不努力追求，到头来不过黄粱梦一场，不得飞升，终究囿于天地，这对凡人来说还好，但对见识过大道玄妙的仙人来说，又怎会甘心止步于此？

    又说到这蓟江原本是有灵气的，只是不知为何渐渐散去，山河灵气都是天地演变而成，灵气在天地间循环往复，就算要流往别处，也不会流失得如此彻底。毕竟灵气和水不一样，水是从高往低流，直到流干为止，而灵气则是像空气一般，是由浓度高的地方流往浓度低的地方，若一直流下去，让这边灵气浓度反而比别处低了，灵气自然会倒流回来。

    因此这里灵气的消散极不正常，几人讨论一番，又想起在拜火岛见到那个阵法和藤蔓，那地仙就是挖掘了灵脉，又用这东西把灵气都转化成浊气，如果这里也是这种情况，那幽云谷为何逃到这里也说得通了。

    “山有山脉，水有水脉，山静水动，山中灵气集结就会凝聚成灵石，而河流则是在水流动时带动灵气流动，此处江河都未干涸，灵气绝不可能枯竭，想必是有人做了手脚。”李晗光站在船头，目光穿透水面看着下方，似是要看出些什么来。

    “这江这么大，要使得这里灵气全失，就算天仙都很难做到吧。”苏沐阳也趴在船舷，看着水面说道。

    “确实如此，但是如果有很多人一起呢？又或者借助阵法。”李晗光勾勾手指，水下一条鱼被法力摄了出来，在半空无力挣扎着。

    他将鱼捏在手里，鱼为了呼吸就张开了嘴，露出一排锋利牙齿，看起来竟有些狰狞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鱼？”苏沐阳也发现了异状，问道，几人都围了过来，仔细观察这鱼，苏沐阳运转紫阳灵目，这一看，就发现了问题。

    这鱼是凡鱼，却一直在吞吐灵气，而且灵气只进不出，想必是囤积在体内，若是有大量的这种鱼在蓟江里生存，将整条江的灵气吃光也不是问题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问题所在，这种鱼闻所未闻，但想必和魔道脱不了干系。”李晗光将鱼捏死，最后留下一块石头一样的东西，就是这鱼吞吐灵气凝结，只是灵气在鱼体内郁结，又不得吸收，这灵石很是污秽，若不是没有灵气可用，只怕没有人会想用这种灵石来修炼。

    “难道有人故意养了这么多鱼，然后借用这种鱼吞吐灵气，自己就可以直接拿灵石修炼？这样修炼确实比自己修炼快一些，省却采集灵气的过程，但这灵石污秽，堪比浊气，要将里面杂质炼化，也要费不少功夫吧。”苏沐阳疑惑道，这种灵石就相当于是一种结石，除了灵气外，还有鱼的内脏之类凝固在一起，十分恶心，让他来吸收这种灵石的灵气，他是不愿意的。

    “这种鱼很多，如果是人养的，肯定有一个巢穴，不然鱼放出去就不回来，他也拿不到灵石，我们跟着鱼去看看。”李晗光使用避水珠，跳进江里。

    其他几人对视一眼，也纷纷施展法术跳了下去，元嘉本就是水族，在水中十分自在，不用施展避水之术也能在水里呼吸。

    江上船上没了人，就被水流冲着又往下游行去了，空无一人的船行在江上，倒像是幽灵船一般，即便是白天，也有些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