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是我叫你给我这个伤患念文你不高兴?”
“不不不,实在是这书有些不成体统。”可怜的何晏平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书,只好用一个笼统的语言来概述,之间朱瑞高高挑了挑眉头,也不说什么,就是用一副反正何晏平看了会愧疚的眼神,长久的凝视着他,一直到何晏平低下了头,终于屈服。
不过是一本杂书,有什么好伤风败俗?清河又不可能给他家公子那些什么春宫图册之类的,要是真敢,这首先拍死他的不是他家公子,而应该是他了。
“念念。”朱瑞惬意的合上了眼睛,准备享受别人的伺候。要知道这何晏平的声音可是清朗温柔,听他说话,可算得上一种享受了。
可怜了何晏平只好翻开这他视作洪水猛兽的册子,翻了好些页,看了好多人,一些是他知道的,一些是他名听说过的,还有一些他知道,并且曾经是他所敬佩的人为何也在这上面?而且被这书一说,怎么什么行为都有了二种意思?
他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,看着正经些的文,微微清了嗓子,准备开始念。
“康平七年,群臣上奏,书曰内廷空乏,龙子不得,于国之兴立有损,求广纳贤女子,以充内廷,使国不至后继无人,上愧对先圣祖,国绝于康平;下乱诸百姓,民生不稳,而愧对康平二字……”
“等等!”朱瑞睁开了眼睛,一副很奇怪地看着何晏平,“这什么书?”
“这是品香录。”何晏平闭了闭眼睛,就这么回了句,他其实也不知道,不过是街头巷尾里流传的些无聊传阅的本子,实在是有污圣听。
“品香啊——”
朱瑞躺在床上,背后靠着软枕,手微微托着下巴,眼神很有些奇怪,就连开头的声音也透着一二分的诡异,“名副其实嘛,你继续,写得不错。”
何晏平自然是不敢来上“我才念了开头,怎么就名副其实了”这么一句,他也有些奇怪,这看起来还蛮正经的为什么还在这本书里面。
“……帝不堪其扰,允之。后三月,春日。凡上六品者,家有及笄而未婚配者,需遣送入宫。是日,天大好,而美人齐聚,绿云扰扰,梳晓鬟而将堕欲堕,街中尽余老妪妇人,罗敷女尽入宫闱而待选,天下男子望而羡恨,此盛况可见一斑。”
“不错不错,确实是可见一斑。”朱瑞拍了拍手,一副赞同的神色,“这天下美人齐聚一堂,可是罕见的盛况,我都不曾遇到过呢。”
何晏平这倒是知道,好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原本定期举办的选秀宴似乎就被无声无息的取消了,说是“劳神损财,无益”,于是就没有了。他又不看野史杂记,正史不可能记载,他也不是很清楚,只是说来奇怪,这件事似乎被人可以模糊了一般,找不到任何确切的事情,而这殇帝他也不过是在魏国正史上看到过这么一句“殇帝放诞而视礼法于无物,然,幸无成大祸。”
似乎是被人可以给模糊了一般,给人的印象实在是模糊而不清的。就何晏平看来,似乎这是个荒淫无度的国君?
看了何晏平的神色,朱瑞似乎就猜到了什么,他微微露出了一个笑,“这史书也不过是人写的,哪里就能够做到真正的客观公正呢?仅是以一件事就完全概括了一个人的一生,否决了他,未免失之公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