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怀玉出生卑贱,是个无父无母的流浪孤儿。怀玉自记事起,只知道自己在花街柳巷长大,为讨口饭吃,就在鸨母的店中做个杂役度日。”
“杂役?”贺兰之有点吃惊,以宋怀玉如此阴柔俊美的面容,就算是在南风馆做个头牌绰绰有余的,这番皮相在花街做个移动广告牌肯定能拉来不少客人,在鸨母那儿只做个粗使杂役,也太暴殄天物了吧?
宋怀玉看贺兰之露出如此惊愕的神情,又想到丞相出身尊贵,那般地位极可能不知道杂役为何物,便出声解释道:“杂役就是做些扫地洗杯子之类粗使活儿的下人。”
“嗯,我知晓了。”贺兰之示意他接着讲下去。
宋怀玉继续柔声讲述当初之事,“怀玉长到十七岁时,店里来了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客。这位客人没有指名其他小倌,而是点名要让小人这个杂役为他献身。
小人抵抗不从,客人便串通了鸨母龟公逼着小人委身。正当怀玉无路可走时,贺兰大人款步迈入店中,一眼看到了这场纠纷。
鸨母大抵也是同小人一样,头一次见到大人这般周身皆是贵气之人,便立刻放下小人这边去迎接大人,留给了怀玉喘息的片刻。
大人的到来能够给怀玉多一份挣扎的机会,怀玉心中已是感激,可没想到大人二话没说就向鸨母用重金买下小人的卖身契,顷刻间让怀玉脱离于鸨母与那位客人的爪牙之中。”
想不到原丞相这出英雄救美做得如此不错,难怪宋怀玉一心想要报答丞相恩情,原来是因为保护了美男子的菊.花纯洁啊。
贺兰之在心中啧啧赞叹两声,忽然又想起原丞相夜御数女的荒淫事迹,这宋怀玉被他买下后还会如此感恩戴德他,似乎并没有被原丞相临幸过?
“我把你买下之后呢?”贺兰之忍不住疑问道。
“大人将小人买下后带入了丞相府中,为小人起了宋怀玉这一名字,并赐予小人一座西北角的院落作为起居之所。听闻了怀玉渴望读书的夙愿,便恩允怀玉随意出入藏书阁中。”
贺兰之了然,看来宋怀玉能彻底摆脱花街柳巷的气息,脱胎换骨还得益于读书之中,倒是真印证了一句“腹有诗书气自华”。
宋怀玉顿了顿,“大人令小人在院落好好待着,过个几日会来看望怀玉。只是小人等了多年都未曾见过大人,只有去年盛夏落雨时,万幸之下得以在院落中窥见大人过的背影。”
去年夏天?下雨?院落?
贺兰之俊眉紧缩,他似乎从这几个关键词中依稀回想起一些景象。
好像……去年夏天刚穿越没多久时,自己有次迷路走到一个堪称全府最破的荒凉旧院,正好就是一个下雨天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