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赝君 麦客 1017 字 6个月前

“和你说你也不懂。”沈育回敬他。

    二人齐齐老成叹息。

    “不过说真的,你和晏然是怎么回事?他脾气一向很好的。”

    穆济河臭着张脸,憋了半天,闷闷地说:“晏儿……喜欢上一个姑娘,我觉得这样不好,和他说,他就生我的气,好些天不搭理我。”

    学塾里,若说谁最专心向学、心无旁骛,那非廉范与晏然莫属,而晏然又因为家中贫寒,总是卯着一股牛劲,好像除了取得功名,没有别的值得关心。这样的人竟会抽空喜欢上一个姑娘,让沈育非常意外。

    “我也没别的意思,只是觉得不合适。早知道他这么喜欢,还不如当初别多管闲事,搞得他现在看到我就烦,不和我说话,我心里也不好受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真是哪儿哪儿都不太对,沈育问:“你为什么觉得不合适?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那姑娘是做什么的么?”穆济河严肃起来,“是个酒肆女,东市里卖笑的,多少男人醉倒她裙下。”

    “你瞧不起人啊?”

    “不是那意思。晏儿什么也不懂,保不齐给人家勾得魂不守舍,到时候栽了跟头,哭都来不及。”

    沈育半天不答,穆济河拿眼瞧他:“你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沈育委婉道:“我觉得,晏然不像心有所属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知道,”穆济河道,“那姑娘就住他家隔壁,晏儿家里只有一个老母,那姑娘也是双亲离散,一人独居。晏儿读书的日子,那姑娘时常帮着他阿娘做些家务,又拿些吃的喝的,两家分食。晏儿对她有好感,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”

    他叹口气,多么情真意切似的。

    “和人家比起来,我这个师哥又算什么呢?在他心里,说不定我连你们的地位都比不上,毕竟是个不通人情的判官。”

    听他这样说,沈育就知道,穆济河是真有些伤感。这件事说起来,也算横亘在穆济河与晏然之间旷日持久的一根刺——晏然最初远从南州前来拜谒汝阳沈师,沈矜一家外出,留下来看家的就是当时最小的弟子,穆济河。门僮得了晏然的名帖,递给穆济河,此人正晒着冬阳睡回笼觉,一看抬头是求见沈师,沈师不在,他就直接挥挥手送客,接着便睡他的大觉,浑然不知这个被他拒之门外的小人儿即将冻成冰人儿,差点命丧沈家大门前。

    后来背着冰雕似的晏然一路狂奔找大夫的,也是穆济河。穆济河对谁都一副大爷态度,油盐不进,唯独对晏然是小心翼翼,呵着护着,不能不是出于愧疚的心情。

    穆济河又问沈育他该怎么做,沈育怎么知道?他自己的事都还一团乱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