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敛说:“我跟朴公公学过一段时间的围棋,略通皮毛。”
苏裕道:“既然我们都选了诗书,那便有可能在赛场上碰面,到时候场上凭真功夫相见。”
陈子晗一听,心中也涌起了豪情,说:“好。”
“朴师父,朴师父。”孟敛蹦蹦跳跳地来到了总务府,找到了朴公公,高兴地说:“独刚刚去报名了诗书和棋艺比赛呢。”
朴公公五十岁左右,有一撮头发已明显变白,在其它仍旧黑亮的头发中格外显眼,他笑起来的时候皱纹明显。
朴公公做事不紧不慢,不慌不忙,有种沧桑之后看透人世间的智慧之感,每个人第一眼看到他,都想到的是智慧,觉得这样的人应该是光明寺里的禅佛大师,而不应该是在内务府里当总管,但也因此,他进宫的时间不长,资历也不深厚,却能让所有的老宫人都心悦臣服地让他当总管。
他笑了,说:“敛子,师父也教了你园艺和厨艺啊,为什么不报这两项呢?”
孟敛心道:“当然是因为大哥哥去诗书和棋艺,所以我也要去。”
不过这么惊世骇俗的话,他连师父都不敢告诉,只说:“独第一次去,不懂规矩,先报这两个试试,不然比赛太多了可能也转不过来。而且园艺和厨艺那边能人辈出,我还真没有信心。”
朴公公拍了他的头一下,佯怒道:“你是担心师父教得不好,上不了台面是不是。”
孟敛说:“独哪里是这个意思,师父不要误会了,独知道,师父是这个世界上,最好最好的师父。”
朴公公说:“你这小鬼头,见过多少人,就说师父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师父,等以后你出了宫,见识到外面的大千世界,便记不起最好最好的师父这把老骨头咯。”
孟敛撒娇道:“怎么会呢?到时候师父可以跟独一起出宫,我就一辈子带着您,不会忘记的。”
朴公公想:“这孩子真是一片赤诚之心,可是我这一辈子啊,是不可能再到外面去的了。”
他叹道:“敛子,你去参加这些比赛的时候,记住,千万不要用尽全力。”
孟敛沉默,他知道朴公公这是为他好,可是他真的真的好想展示出自己的能力,跟苏裕一起站在领奖台上,旗鼓相当地站在那里,在一起,日月争辉,浪石相对,天造地设。
朴公公说:“敛子,时人不识凌云木,不一定是件坏事。你还小,见识的也少,等你再长大些,还不明白的话,师父再跟你讲一个故事,师父自己的故事。”
孟敛点点头,说:“好,师父,独听你的。”
朴公公拍了拍孟敛的肩,道:“不要难过,你是个聪慧的孩子,以后还有施展手脚的一片天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