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敛迟疑地看了秦真一眼,说:“他……”
“把他搬进屋内。”朴公公说,接着对着地上的碎纸,用手转了一圈,将地上的纸尽数收了回来,平放到桌面上。
孟敛举起秦真,把他搬到了屋里面,反手关上了门。
秦真调息完毕,慢慢地睁开眼睛,用一种混杂着敌意和怜悯的目光看着孟敛,对朴公公说:“你又收了个徒弟,你是嫌你的罪孽还不够多吗?”
刚刚他在调息时,可是清清楚楚地听到孟敛叫朴公公为师父的。
“你输了。”朴公公复杂地看着秦真,说:“趁着还没人发现你,赶紧走吧。”
“您肯放我走?”秦真防备地说:“您不给师娘和师妹报仇吗?”
朴公公感叹,说:“以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,我知道,即便你找到了她们,也是不会伤害她们的。”
“哼。”秦真似是默认了,他闭了闭眼,问:“您当真不肯把铁画掌的下落告诉我?你要知道,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。”
朴公公看了眼桌上被砍得七零八碎的纸片,说:“就在此处,你要拿便拿去吧。”
秦真闻言,抓起桌上的纸片看了片刻,真的是铁画掌!
他一手把桌上的纸片全部抓起来,一股脑塞进怀里,接着一句话也没有说,便开门施展轻功离开了。
朴公公看着他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黑夜里,似是放下心来,再次关好门,在孟敛身旁坐下了。
还没等孟敛开口,朴公公便说:“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,但是师父要是不说,你也不会问,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,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,敛子,你是师父这辈子第二个徒弟,也是最后一个了,刚刚的那个,是我的第一个弟子,叫秦真。师傅进宫前,做过一件错事。”
朴里琛生于武学世家,抓周的时候,金银、书籍、齐夫子的画、刘大夫的针灸包、烧鸡、花草……
他都不要,他费力地爬去了放得最远的、放着那把剑的地方,那是把玩具剑,可他拿得很坚定,无论家人怎么诱导他去拿别的东西,他都不加理会,只是拿着那把剑,反复把玩,他父亲高兴地将他举起来,说:“不愧是我的好孩儿,等你再大一些,爹马上教你练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