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敛画好后,严肃地问:“你觉不觉得,我们昨夜做的一切,都太容易了?”
“不觉得。”秦真自信地说:“你不知道,在中原武林里面,虽然我不精拳脚,但凭着我的剑术和轻功,那也称得上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,蛮鞑子虽然人多力气大,但我们又不跟他们死拼,凭借我们的武功,惹了事立刻就逃,不难。
而像师父那样的,不说武林排名,只说天下能做师父的对手的,不超过这个数。”
他将两只手都举了起来,继续说道:“而你现在虽然没有我厉害,但我不得不承认的事,我在你这个年纪,不如你,只要你不荒废武功,好好练武,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,定然会比我厉害得多。
你我师出同门,我却技不如你,并非师父偏心,而是我在学武这条路上,不够你聪慧,有的人天生就拎清高低贵贱,而你天生就适合上马提剑。哪一日你离开皇宫,武林还有你的一片天地。”
孟敛倒真没想过这个问题,他回想往事,八岁入宫前,在孟家,他爹教他识字背书,她娘……
教他内功心法,还有拳脚功夫,他那时候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这样子的,从小学文武,自幼通诗剑。
入宫后,拜朴公公为师,跟着朴公公练武,朴公公说他的武功底子打得很好,他才隐隐约约地知道,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。
他有一个武艺高强的母亲,又得到已有大成的朴公公的毕生传授,他还年轻,缺的只是实战对敌的经验,他在历练中成长,假以时日,若去江湖上闯荡,定有一番成就。
但这并不是孟敛想走的路,他学武,不因仇怨,不为名利,不求长生,他只是喜欢练武时那种酣畅淋漓、浑身舒爽的感觉,像是打捞起了一个个散落的碎梦,将它拼凑起来,靠近它,补足它,也正是因为他足够纯粹,不为野心所羁绊,所以他练得很快很稳,心无旁骛,便无束缚。
达尔西冷若冰霜地坐在帐内,一个个地蹬扫着他的副将和心腹,看到安森时停下目光,阴沉地说:“安森,你的五环箭居然没有射死那个秦真?是因为他真的很厉害,还是……你有意放过他?”
安森三十多岁的样子,这样冷的天气里只穿背甲,黝黑的肌肉狰狞地展示着强壮力量,他面容冷酷地说:“达尔西,你轻信秦真,让汉人深入我军,还跟他说了我军的各种情况,若不是你告诉他我们在建火弹神炮,他也不会顺藤摸瓜地炸了军火库,让我们损失惨重,你是酒后无意,还是故意为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