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敛沉默了,这是苏裕和他都很有默契在躲避的问题,以苏府的家世渊源,苏裕能得到家人的祝福吗?
易秀兰突然笑起来,说:“娘祝福你们,只要有情人还有情,小裕和你携手走这条荆棘路,你会不会害怕?”
孟敛说:“我不怕,我又怕、我怕他……受到伤害。”
易秀兰默默孟敛的头,说:“难道他就不怕你收到伤害了吗?行了,不要顾忌太多,再不成你们俩就都跑来东荒林上,娘保护你们一辈子。不过娘对你有信心,对小裕也有信心,你也要对你们有信心。”
孟敛说:“好。娘,他过来了,您千万别露馅,他不知道我跟你说了这事,我怕他会不好意思。”
易秀兰笑道:“好好好,娘陪你演一场戏。”
苏裕走了过来,孟敛和易秀兰若无其事的样子,易秀兰说:“你们要去岳雁城对吧,我送你们一程,路上不知有没有蛮鞑,恐有危险。”
孟敛道:“娘最好了,谢谢娘。”
苏裕也说:“谢谢夫人。”
易秀兰差点说:“你也叫娘,都是一家人了。”话到嘴边才想起孟敛的叮嘱,生生咽了下去。
三人慢慢走出落日镇,准备离开落日镇之时,发现有一人倚在一件破屋的门口,手中拿着酒壶大口大口地往口里灌。
易秀兰只当这是疯疯癫癫的老傻子,本不想多理,走了两步,突然转过身,瞪着这个满头白发的人。
苏裕和孟敛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,随即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一个人,卞风雪。
三人走到那人面前,那人看都没看他们一眼,自顾自地喝酒,眼睛里血丝遍布,眼球突出,脸上沟壑纵横,易秀兰蹲下身子,问:“请问您贵姓?”
白发老人说:“关你屁事。”
孟敛问:“你可是姓卞,叫卞风雪?”
白发老人突然发疯,站起来手舞足蹈地说:“我不是,我不是,我不是卞风雪,我不是!”
说完又蹲在地上,抱着头说:“不要打我,阿娘,不要打我。”
苏裕说:“此人神志不清,多半是疯了。”
“你们看他的头发。”易秀兰说,“普通老人家的头发即便全都变白,也不会是这种颜色的,我记得卞风雪的头发颜色虽是白色,却与普通老人的白色并不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