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敛坐在明德阁内,心不在焉地翻着书,陈子晗在孟敛身侧,担忧地看着孟敛,问:“阿敛,你没事吧?”
“殿下,独没事。”孟敛淡淡地说。
“老师等会就要来上课了,你的病是不是还没好全?”
陈子晗伸出手,要探孟敛的额温,“要是不舒服便回去休息吧,前几日那场高烧真是把我吓……”
“殿下。”孟敛挡住了陈子晗的手,打断了他的话,陈子晗一怔,只见孟敛垂头,低声说:“独没事。”
这么多年来,在陈子晗的印象里,这好像是孟敛第一次打断他说话,他越发担忧了,不知孟敛这几日怎么了,想寻些笑话逗孟敛开心,抬头便见苏裕站在门口,喜道:“老师。”
苏裕缓抬步,来到陈子晗面前,作揖道:“殿下。”
陈子晗看着苏裕的脸,疑道:“老师脸色怎的如此之差?等会我让太医来顺便看看?”
孟敛飞快地只抬眼皮不抬头地看了苏裕一眼,看完之后便不自觉地抬起头了,苏裕也看了过来,二人相视,都觉得对方甚是憔悴。
“多谢殿下关心,臣无碍。”苏裕看着孟敛,回陈子晗的话。
孟敛看够了,收回目光看书,没有与苏裕说话。
上完课后,陈子晗想要送苏裕出去,苏裕正想推辞,这时纪公公来找陈子晗,喜气洋洋:“殿下,陛下让老奴请殿下去御书房呢。”
陈子晗只好跟纪公公走了。
孟敛走上前来,在离苏裕还有几步的地方停住了,抿唇不语。
二人沉默对望,谁都没有先说话。
不过寥寥数日,仿若几度秋冬。
蓦地,苏裕拉住孟敛的手腕,走了几步,到了紫檀多宝格与墙壁之间狭窄地带,二人身子紧贴,咫尺之间尽是对方的气息,孟敛被抵在墙边,他一惊,也顾不上委屈了,张嘴说:“裕……”
话语被抵在了唇齿间,疯狂地交缠时碰撞吞咽的是这些天来的思念、悲伤和渴望,交错间舔舐彼此的温软,将脆弱无助毫无保留地交给对方,只交给对方。
去他的玩玩而已。
良久后,二人分开,微喘着气,额头相抵。
苏裕背后贴着紫檀多宝格,孟敛怕苏裕撞到它,将苏裕揽紧,委屈早在一吻间灰飞烟灭,唤:“裕哥哥。”
“嗯?”苏裕看着孟敛的眼。
“你疯了。”孟敛受不了这么强烈的注视,微微闭了闭眼,说:“万一有人进来……万一被人看见……”
苏裕亲亲孟敛的眼皮,说:“我的确是疯了,没见到你之前,还能压制,见到你之后……彻底疯了。”
孟敛没睁开眼,嘴角却翘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