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岩抽泣着,仔细想了想,说:“好像还有三个人,我们四人同时见到岑知县踢齐师父……所以我们也都在怀疑,岑知县是……”
付世延问:“齐岱的院子在哪里,带我去看看。”
吕岩给付世延带路,这里的路弯弯绕绕的,吕岩带着付世延拐了几个弯,绕过一个池塘,便来到了齐岱的院子。
付世延观察这个院子,里面叠着一座假山,山顶稍稍遮住了飞檐,蓝漆大门半掩,隐隐可见佳木茏葱,他问吕岩:“可还记得你当时站在哪里,见到岑知县踢齐岱?”
吕岩点头说:“我记得很清楚,便是这门的正中间。”
他站到门的中间,仿佛又看到了当日的景象,说:“九陇假山溅上了齐师父的血,岑知县说晦气,便踢了齐师父一脚,其余三人有两人站在了我左边,还有一人走了进去,惊呼了一声,岑知县便转过头来,看到了我们。”
“岑知县看到你们,有什么反应?”付世延将大门完全打开,走到吕岩左侧。
“十分慌乱。”吕岩回忆道:“岑知县说,他只是来看看九陇假山完成了没有,没想到一进来,便看到了九陇假山上的血迹,他用衣袖擦拭,却擦不干净,一怒之下才踢了齐师父一脚,让我们去找大夫。
看样子,岑知县不知道,或者是装作不知道,当时齐师父已经死了。
一人匆匆跑去找大夫,大夫还没来到,我探了探齐师父的气息,发现齐师父已经死了。岑知县也吓了一跳,问怎会如此。”
付世延问:“你知不知,其余三人为何来齐岱的院子里。”
“他们说,是被这院子里的一声巨响吓到了,便从自己的院子里出来看看情况,他们都是离这处院子最近的山匠。”吕岩说。
付世延问:“什么巨响?”
“尖利的惨叫声。”吕岩说,“当时大家都吓傻了,没人还留意这是不是齐师父的声音,后来审案的时候,有一人说好像有些像,又有些不像,其余两人都觉得不像。”
付世延走进院子,吕岩跟着走进去,付世延看着地下,问:“齐岱死后,这院子归谁了?”
“原是给了县里仅次于齐师父的山匠。”吕岩说,“但他觉得这院子死过人,还是死得不明不白的人,他不要这院子,其他人自然也不肯要,这院子便废弃了。”
“齐岱生前,还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?”付世延问,“有没有与其他人生过争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