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承杰顿了顿,说:“费国舅好像有些生气,但因实在钟爱九陇假山,还是问齐岱,这个假山何时完工,开个价吧,我要了。
齐岱说,不卖。费国舅问,五百两?
齐岱摇头。费国舅继续问,两千两?
齐岱摇头,费国舅问,五千两?齐岱还是摇头。费国舅不耐烦说,我输窦娥可是黄金,不是白银。
齐岱说,不要黄金白银,不卖。费国舅怒问,为何?
齐岱说,九陇假山耗费了我几年的心血,在我心里是无价之宝,一般人我都不会卖,更何况是气焰嚣张的无知之人?”
赵恒握拳,心道:“如此猖狂的人,不卖就对了。”
“费国舅怒冲冲地走了,后来,费国舅又带小人来了两次,再问了齐岱两边,到底肯不肯卖九陇假山,齐岱始终不变,说,不卖。”
袁承杰咬唇,说:“齐岱三番两次地嘲讽费国舅,以费国舅的脾性,哪能善罢甘休。于是,费国舅让小人,找一个时机,将齐岱杀了,把九陇假山搬过来,运回颖都费府。”
林渊摸了摸自己怀里的《顺民上书》。
袁承杰哭道:“小人……不是心狠手辣之人,小人推脱了,小人跟费国舅说,小人做不到。费国舅……便拿小人女儿的性命要挟我,说,我若不肯去,便要……便要奸杀小人女儿。
小人岂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受此大辱,小人迫不得已,照费国舅的话做了。”
康金旺嫌恶地看了费恺骋一眼,暗骂道:“狗彘不如。”
“就在费国舅准备回颖都的前一天,小人偷偷潜入山匠所,来到齐岱的院子里,小人心慌意乱,小心走到齐岱背后,待他转身之时一刀插在了齐岱心口,捂住了他的嘴。
齐岱的血却溅到了九陇假山上,我试过擦拭,可那血迹不知为何,竟怎么擦也擦不掉。
我心想,这回费国舅定会狠狠责怪小人,可小人也已别无他法,小人看着齐岱,直到齐岱咽气。
小人见岑知县正在走来齐岱的院子里,知道这两人曾有过节,便想嫁祸于他,小人模仿着齐岱的声音惨叫一声,岑知县听到后便匆匆跑来,小人趁机躲起来,见邻近院子里的山匠也出来了,岑知县当时没有立刻去看齐岱的伤,而是先擦拭了九陇假山,发现擦不掉后愤怒地踢了齐岱一脚,还骂了一声,门外的山匠全都看到了听到了,这可真是天助小人,小人趁着还没有许多人注意,便逃出了山匠所,与费国舅一同离开岭峋县。”
“可恶至极!”中书令柳源下意识道。
承庆帝看他一眼,他才意识到自己激愤之下,骂了费恺骋,当即闭上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