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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将军说他去给您买药了,因为路途遥远,到晚上才能回来。”奴仆回话。

    “给我买药?”毕礼蹙了蹙眉,他刚与铭辰吵完架,铭辰第二日这么早跑去给他买药,是有多大度?

    “把他找回来!”毕礼慌了,“我不相信他去的是医院,他说要走你就让他走了?!”

    “王,将军不会第二次丢下您。”奴仆恭敬地跪地,放缓了语气劝说,“将军说了会回来,他一定会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什么?”毕礼语气烦躁,“他要是背着我离开,我到哪儿去找他!”

    “将军到底是舍不得您的。”奴仆回话,“我带您从医院离开,国相那边正派人大肆追捕。您现在受了重伤,他既然想护住您的生命,断不会在危急关头丢下您。”

    毕礼沉着眸看向奴仆,不知是否该相信他的话。

    “王,等等将军吧。”奴仆道,“若是到了晚上他还没回来,我便替您去寻他。”

    毕礼瞥开视线,对奴仆吐出一个字:“滚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给您准备早餐。”奴仆见毕礼的情绪缓和下去,唇边也跟着露出一丝笑。

    几十分钟后,毕礼用完餐了,铭辰没回来。

    几小时后,毕礼午睡醒了,铭辰没回来。

    晚上,天空彻底暗了下去。

    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,一点点打湿室外的玻璃窗户,流落的痕迹蜿蜒曲折。

    奴仆推着毕礼走到院子里,他站在毕礼身后,为他撑起一把伞。

    铭辰平日里没有摆弄花草的习惯,所以花圃里除了枯黄的野草什么也没有。反倒是隔壁院子里高耸如云的树木,伴随着风沙沙作响,摇曳着枝头,抖落一身的雨水。

    毕礼的耐心快要没有了。

    刚刚找到的人再走一次,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能力和运气与他第二次重逢。

    手腕上的纱布因为他握紧的拳头,又渗出了鲜红的血。被无意落在上面的雨水晕染开,像寒冬的梅花在旁若无人的盛放。

    “你去找他,我……”毕礼终于忍不住下令,只是话说一半,他突然看见远处有一抹高挑的身影踩着昏黄的路灯出现。

    那人没有撑伞,发丝和衣服已经湿透了。

    “你去哪儿了?为什么走的时候不叫醒我。”隔着一段距离,毕礼的声音传入铭辰耳畔。

    铭辰上前接过奴仆手中的伞,推毕礼进屋:“下雨,呆在外面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等你。”毕礼语气是不高兴,但眸中等回铭辰的喜悦,却是藏不住的。

    他转头看向铭辰,发现对方苍白过分的唇色时,眉头骤然紧蹙:“你身体不舒服?”

    铭辰将伞收了放在一边,摇头:“不。”

    “身上湿了,去洗澡。”毕礼道,憋了半天,终于将剩下的话类似于关心的话吐出,“别着凉。”